喻清他們找到淩複的時候,容故並不在。
“他這是在幹什麼?”喻清看著淩複鬼鬼祟祟的樣子,有些不解,“他在自己家還做賊?”
穆遠之看著淩複偷偷從一個小盒子裏取出了個小瓷瓶,眉頭微皺,“或許因為這不是他的東西。”
“那個小瓷瓶,應該是容故的。”
至於裏麵裝了什麼,他就不得而知了。
時間流速加快以後的三生之境就像是開了三倍速的電影,喻清感覺自己隻是眨了一下眼睛,就錯過了好多東西。
“淩複!”容故和淩複又一次吵了起來,而這一次爭吵的原因,是他們之前看到的那個小瓷瓶。
容故這次是真的很生氣,他直接把那個小瓷瓶摔在了淩複麵前,抓著人衣領問道:“你騙我?你居然騙我?!”
那小瓷瓶裏是他養的一些蠱蟲,主要的功能是控製人。
之前淩複說他對這東西感興趣,所以容故才把蠱蟲給了淩複研究。結果,這人居然將蠱蟲下在了那些大臣的身上!
現在整個朝堂都亂了。
“你在生氣?”淩複舌尖頂了頂腮幫子,臉色比之前蒼白了幾分,顯得更加陰鬱,“阿故,莫要生氣。”
淩複抬手,撫平了容故的眉頭。
“為什麼要這麼做?”容故是真的不理解,他手還抓著淩複胸前的衣服,眼睛死死盯著淩複,“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淩複歪著腦袋,手指又一次碰上了容故的臉,“我以前是什麼樣的?”
容故肯定是被淩複的手指凍到了,呼吸都放緩了幾分,“你以前……”
“阿故。”淩複突然叫他,然後將腦袋埋在了容故的脖頸處,低啞著嗓子說:“可是他們,想殺我啊。”
他一邊說,一邊扣住了容故的後腦。兩人離得很近,幾乎連呼吸都融在了一起。這樣曖/昧的姿勢卻沒有擦起任何火花,甚至讓容故的身體冷了大半截。
“阿故,我隻有你了。”淩複閉上眼睛,摩挲著容故的後脖頸,“你幫幫我,好不好?”
容故腦中一片空白,沉默了許久,還是將淩複給推了開。他深吸了一口氣,搖著頭說:“不好。”
“我認識的淩複,不是這樣的。”
這段時間累積的失望終於在此刻爆發,可能印著之前容故的情緒壓抑太過厲害,現在聲音都開始發起了抖,“如果是這樣…那淩複,我們就此陌路吧。”
容故轉身,一步一步離開。
他身後的淩複臉色幾變,卻始終沒有說出那句挽留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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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複在京城呆了兩個月。
在他和容故絕交後,容故就將那幾個大臣身上的蠱蟲給解了。
之前有那些蠱蟲淩複都沒要到軍糧,眼下更是舉步維艱。恰好這時邊塞戰事吃緊,淩複雖然無奈,但也隻能選擇回去。
“你覺得,淩複變了嗎?”喻清問道。
本來故事就斷斷續續的,開了倍速的以後更是模糊不清。
喻清看著在戰場上廝殺的淩複,有些迷茫,“我總覺得他變了,可又說不上哪裏變了。”
每次覺得淩複不堪的時候,總會蹦出來幾個畫麵,解釋淩複的苦衷。給人一種這人黑化了,但沒完全黑化的感覺。
這一次蠻族來勢洶洶,楚軍長期缺少軍糧,將士們饑腸轆轆,自是不敵。
穆遠之看著留下斷後的淩複,一時間也有些看不懂了。他回憶了好一會,才說:“淩複的改變,是從三生之境動蕩之後開始的。”
而三生之境動蕩前,發生的最後一件事,是淩複與國師的相見。
“那個國師,有問題?”喻清想了想,覺得還挺有可能,“可…如果是他讓淩複變成這樣,又是為什麼呢?”
淩複變成這樣,對國師開始有什麼好處呢?
穆遠之噎了一下,沒想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再看看吧。”穆遠之說:“現代的容故對淩複明顯還是信任的,後麵應該還會發生轉機。”
喻清點了點頭,沒忍住多看了穆遠之兩眼,“我發現你還挺聰明的。”
穆遠之冷笑了一聲,懶得搭理他。
另一邊,留下斷後的淩複也快體力不支了。
他的臉上全是血,世界被染成了紅色,長途跋涉所帶來的思考疲勞在此刻迸發,淩複差點直接跪了下去。
那蠻族將領許是看出了淩複的力不從心,於是指揮著自己的將士將淩複給圍了住。
“淩將軍!”副將擋住了偷襲淩複的小兵,大喊了一聲:“將軍小心!”
淩複頓時打起了精神,剛準備奮起抵抗,忽然感覺自己的胳膊上傳來了一陣撕心累肺般的疼痛。
他低頭,看到了落在地上的一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