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容故被氣了個半死,心裏被失望與氣憤兩種情緒籠罩,“怎麼會變得如此輕浮!”
光天化日,居然調戲嬪妃。
容故越想越氣,剛想抬手給淩複一個教訓,又聽見了一陣吵鬧的聲音。
聽上去好像還有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他回頭,看見被禦林軍擁簇著走來的皇帝。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皇帝瞪大了眼睛,滿臉得不敢相信。
而剛剛還在和淩複眉目傳情的貴妃,猛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哭訴道:“陛下!你要為臣妾做主啊!”
貴妃哭的梨花帶雨,當真是應了那句我見猶憐,“臣妾方才在這禦花園裏賞花,結果淩將軍忽然走了過來,對臣妾好一番戲弄……”
美人落淚著實是副美景,但在場的人各懷心思,居然沒一個人欣賞。
皇帝臉色陰沉,死死盯著淩複,問道:“愛卿,可有此事?”
容故下意識偏頭看向淩複,莫名有些緊張。
“貴妃娘娘確實美貌。”淩複笑了一聲,也不知是怎麼想的,抬手將地上的貴妃拉了起來,因為用力過猛,導致貴妃的衣衫直接散了開,“皇上真是好福氣啊。”
在貴妃的尖叫聲中,淩複直接將人推向了皇帝懷裏,而後轉身離開。
“淩複!”皇帝氣得不行,怒吼道:“來人,把他給朕……”
“陛下。”淩複突然停住了腳步,微微偏頭,陰惻惻地開口道:“蠻族已經快接近京城了。”
皇帝頓時不說話了。
淩複心情好了幾分,他用僅剩的右手理了理衣衫,說:“既然如此,那臣就先告退了。”
“他…”喻清微微張大了嘴,糾結了好一會才又說:“他好拽啊……”
敢當眾調戲嬪妃又威脅皇帝的,怕是這千百年來就淩複一個了吧。
“這個史書的記載…倒是一模一樣。”穆遠之不禁有些疑惑,“你還記得容故的願望嗎?”
喻清回憶了一下,說:“他想讓我們還淩複一個清白。”
說著,喻清自己都疑惑了,“淩複他…有清白嗎?”
看上去應該是沒有的。
和他們一樣震驚的,還有容故。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容故是真的不敢相信,當年那個和他說著忠君愛國,要結束戰爭還所有百姓一個安定的少年,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歲月已經不是一把殺豬刀了,它直接成了儈子手。
將記憶中那個少年宰得一幹二淨。
容故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的國師府,也不記得回去以後自己究竟幹了些什麼。他隻知道自己回過神時,手邊擺了好幾個空酒壇,而腳邊,還有一個破碎的玉佩。
那玉佩,是當時離開桃花林的時候,淩複讓他帶給淩老將軍的那塊。
後來淩複將它送給了容故,這麼多年,容故一直將它帶在身上。
“為什麼啊?”容故看著那破碎的玉佩,“一個人,真的可以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嗎?”
容故有些迷茫,又覺得心口有些疼。
好像有很多東西被壓在了心裏,此時此刻他很想找個人說說話,或者去個沒有人的地方大哭一場。
考慮了下,容故起身去了國師大人的房間。
師父那麼厲害,肯定有辦法解決他的煩惱的。
“師父?”容故看著房中未滅的燭火,敲了敲門,結果並沒有人答應。
他猶豫了一下,推門走了進去。
國師的房間裏燈火通明,但裏麵並沒有人。
容故不覺有些奇怪,叫了好幾聲師父,都沒聽見回應。
“難不成是出去了?”容故疑惑道:“可就算是出去了,燭火也會滅啊。”
所以,國師去哪了?
容故在房間裏走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亮格櫃前。他猶豫了一下,抬手轉了轉櫃子上的那個花瓶。
隻聽見“哢噠——”一聲,櫃子旁的那扇牆往一旁挪了過去,露出了一條容故從未見過的長廊。
“密室?”容故心中微驚,慢吞吞地朝著那個長廊走了過去。
這長廊挺長,彎彎繞繞的,像個迷宮。
容故走了好一會,才終於是走到了盡頭。長廊盡頭是一個像畫室的小房間,房間的正中間掛了一副畫,畫裏是個長得很好看的陌生女人。
不過最吸引容故的,並不是那幅畫。
而是畫前那些錯綜複雜的紅色絲線,以及擺在他正對麵的水鏡。
“淩複?”容故看著水鏡裏的淩複,心中隱隱生出了個不可思議的猜想。好像所有的線索在此刻都被串聯了起來,容故往後退了一步,有些後怕,“淩複被…控製了?”
他記得那些紅色的絲線,是攝魂用的。
容故下意識想逃跑,可剛一轉身,就看見了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