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江湖經驗豐富,又起身於底層。
對於這種勢利眼,他早就見的太多了。
看見大官就跪,看見百姓就怒。
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沒有必要的情況下,武鬆也不願去觸這個黴頭。
“你們先別說話,讓裏麵的人聽到了可不得了。”
兩人一撇嘴:“我們也就是隨口胡謅兩句。”
不一會,裏麵又出來了一個渾身錦緞,遍體綾羅的黃臉老人。
他慈眉善目,手持著一根拐杖。
知情的,知道他是管家。
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哪家員外呢!
他緩緩地開口道:“陽穀縣公人在哪啊?”
武鬆連忙迎上去:“小人便是,見過管家。”
管家道了聲好,隨後問道:“你說帶了書信過來,先給我吧。”
武鬆從懷裏摸出了三封裝飾精美的文書。
“管家請看,這一封是給太師的書信,這一封是禮單,最後的一封,是給宋管家的。”
那管家眼神一亮:“老夫便姓宋,你給我便是了。”
他接過那書信,看了一眼封麵。
上麵隻寫了收信人,卻沒有落款。
不過他並不在意。
“這樣吧,你們先回去,等明天再來拿回執。”
說著院子裏便出來了四五個家丁,推著車子從側門進了蔡府之中。
武鬆他們連看一眼蔡府內飾的機會都沒有。
三人離開此處往東走去。
那衙役抱怨道:“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那幾個門子屁本事沒有,架子比咱老爺還大,看的我隻想給他一拳。”
他們兩個平日在縣裏不說是作威作福,至少沒多少人敢拿鼻孔對著他們。
這一趟是把一年的氣都給受了。
另一個衙役看武鬆麵色不變。
於是問道:“都頭你就不生氣。”
武鬆道:“自然生氣,但是生氣也沒有辦法,要是打了他,不用蔡府動手,咱們知縣老爺都不會放過你。”
他們兩個心裏正不平衡,卻沒想到那些百姓看著他們兩個的時候,也是這種想法。
陸陽掀開簾子進了商行後堂。
神機軍師朱武正坐在後堂側邊飲茶等候。
哪怕陸陽不在總行,這上首的位置也會永遠空出來,這是朱武的堅持。
陸陽坐下,問朱武道:“那些人有消息了嗎?”
朱武從身後抽出了一本賬冊。
他將賬冊放在陸陽身側的案子上,一頁一頁的展示。
“劉峰、魯直、方涵、霍中,還有很多。光咱們京城分行的掌櫃,就至少有四五成與對方有過接觸,而且沒有上報情況,這些人裏有多少選擇背叛,還不可知。但至少可以確定,他們就算沒有背叛,也是騎牆派,準備等這看咱們能不能撐過這一波。”
“要是咱們撐過了,他們什麼也不損失。要是咱們撐不過,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投奔新主了對吧。”
朱武點頭肯定。
這些掌櫃都是他剛剛起家的時候招募的第一批人才,可以說是商行的元老。
現在這種情況。
他們就算沒有背叛,也肯定有所動搖。
幕後之人勢力大到讓他們所有人都不敢不從,真是可怕。
陸陽眉頭緊皺,想做個生意老實賺錢也這麼難。
“查清楚對方是什麼人了嗎?”
朱武道:“還沒有,我派人盯著那些掌櫃很長時間,中間也逮到過兩次私下會麵。隻是對方十分警惕,我手下的人盯梢都不專業,被他們三繞兩繞就給弄暈了。要是哥哥同意的話,我可以將幾個與對方有過接觸的掌櫃調離原崗,然後咱們在暗中將其控製,逼問幕後主使。”
陸陽道:“準,隻是要盡快,不能被對方察覺到不對。”
堂外,守門的夥計向裏麵喊道:“有人來找東家。”
陸陽抬頭說:“走吧,我給你介紹一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