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剛從傳送陣出來,就被凜冽的寒風激得打個寒顫,準確來說,是齊思岩打了個寒顫。白芷修為高,靈氣護體輕輕鬆鬆,但齊思岩剛會引氣入體,靈氣補給根本杯水車薪。他堅持不到三秒,就開始哆哆嗦嗦,厚著臉皮找餘堯借披風。
餘堯看了詹月白一眼,詹月白微點頭,他才不情不願把披風丟過去。齊思岩迅速將自己裹起來,朝他道謝。
“他那麼說你,你還願意給他披風?”餘堯回過頭對著詹月白小聲嘀咕。
“披風不是你給的嗎?”詹月白很詫異,而後音量拔高兩度,“披風是你的,你要給誰是你的權力,跟我又沒有關係。”
詹月白沒給餘堯說下一句話的機會,往穀小小那裏走去。
齊思岩在後麵聽到二人對話,凶狠的目光再次轉移到詹月白身上。
披風對穀小小大了些,她拎著下擺小心翼翼怕弄髒。
詹月白:“你跟我的交換,我這個有腰帶好固定。”
二人迅速交換完,裹緊披風跟上大部隊。
齊思岩見詹月白舉動更加不滿,居然借花獻佛。
走在前方的白芷,耳識將身後幾人的互動聽了七七八八,暗道詹師弟真不一般。墨掌門的眼光果真不錯,這個小師弟雖然身體情況差了些,但心性堅定,為人正直善良,假以時日,必成大器。誰曾想當初還是個灰頭土臉的泥娃娃呢。
五人來到鎮長家門前停下,白芷敲了敲門。
出發前白芷簡單說過葫蘆鎮情況,鎮裏莫名其妙有人倒下,沉睡不醒。鑒於沒有傷亡,任務壓了許久。
葫蘆鎮剛下過大雪,四處白雪皚皚,幾人的腳印在雪地裏清晰可見。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生物。前世他來葫蘆鎮的時候,即使下著雪都很熱鬧。如今隻是晚了兩個月,變數這麼大?
陡峭的寒風呼嘯而過,濃雲遮住日光,四人裹著披風依舊感覺寒意入體。詹月白身體最弱,此時已經凍得耳朵鼻子通紅,不停哈著氣搓手。
在白芷在敲第四次門的時候,破天荒打了個噴嚏。詹月白拍拍白芷背,得到無事的回應後撤開手。
大門終於緩緩拉開,出來一位笑容僵硬的管家,將幾人引進來。管家眼睛很奇怪,眼白很多,瞳孔明顯小於正常人,乍一看瘮得慌。
幾個小輩除了詹月白,都緊緊跟著白芷,不敢說話。
院子裏有不少仆人正在掃雪,見他們過來,好奇打量著,這些人瞳孔都有不同程度病變。
“看什麼看,好好幹活!”管家惡狠狠罵道,踹了最近的仆人一腳,又轉臉對白芷堆著笑,“實在不好意思,讓諸位仙師久等了,大雪把門給堵住,打不開。”
白芷:“辛苦了。”
管家:“哎,不辛苦不辛苦,麻煩各位仙師了,鎮長就在客廳候著,這邊請。”
詹月白抬頭望了望,院牆之上開著幾朵白色的小花,幾乎與雪色融為一體,同寒冷的冬日格格不入。被他發現以後,那些白花就枯萎凋謝,融入雪裏消失無影。
“詹師兄,看什麼呢?”餘堯循著他的方向望去。
詹月白壓下心裏的不安:“沒什麼。”
客廳四角點著火盆,總算溫暖起來,再冷下去,詹月白就要凍暈了。
鎮長看起來很羸弱,眼睛的病變更加嚴重,隻能看到兩個黑黑的小點表示是瞳孔。身邊陪著一個容貌綺麗的夫人,眼睛也不正常,若仔細瞧,會發現綠色的流光。兩人粘膩在一起,還挺傷眼。
等到眾人落坐,鎮長發現都是幾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不太滿意。
不過倒是那位夫人先開的口,語氣滿滿豔羨:“小小年紀就是仙師,真年少有為。“
她的目光尤其在詹月白身上停留許久,而後笑吟吟對著鎮長:“幾位仙師千裏迢迢而來,還需休息片刻才是。“
“對對,幾位仙師稍作休息,一會兒便給你們接風洗塵。“鎮長像是終於回過神,附和道。
白芷掬了一禮:“多謝大人款待,為民除害乃是修仙者職責,還是處理正事要緊。”
夫人抿唇笑笑:“老爺身體不太好,妾身先扶他回去休息。諸位仙師若有問題,找管家便是。失陪。”
鎮長的表情明顯有話要說,聽到夫人的言語,收回話頭,乖順由她扶著離開。
“鎮長和他夫人好奇怪啊。”穀小小湊在詹月白身邊小聲說,“似乎鎮長很聽那位夫人的話。”
詹月白沒有回複,花妖怎麼跟鎮長在一起。前世不是躲在一個老爺爺家裏,饞老爺爺的糯米糕嗎?哪裏出了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