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那個百花樓是什麼啊,很多跟大哥哥一樣好看的人嗎?”
“有很多。”
團子樂開了花:“那我們也去看看吧!”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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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流觴半睡不醒地被一群人如提線木偶樣不停妝點,梳妝完畢已經累得快癱倒。待人離去,他推開窗戶想透透氣,見不遠處大樹上好像站著一個人。
因為害怕差點叫出聲,那人迅速攀進屋內往他嘴裏塞了個饅頭。
“你不叫人我就拿開。”
墨流觴重重點了點頭,念著詹月白看不見又配合幾聲嗚咽。
饅頭被取下,上麵有幾個整齊的牙印,還沾染了一圈口脂。剛畫好的殷紅唇色褪去不少。
“公子你怎麼來了!”墨流觴顯然非常開心。
詹月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問他:“你為何在這裏?”
“昨夜我害怕,想出來尋你,再醒來就到了這裏。他們說我是百花樓頭牌,還給我梳妝打扮,殷勤伺候。我覺得這一身還挺好看。”
墨流觴很滿意這個打扮,在詹月白麵前轉了幾圈,而後不好意思歎道,
“抱歉,忘了公子看不見。”
他隻是內傷未愈失了憶,還是失了智。詹月白伸出食指點到墨流觴眉間,查探他身體。
溫潤的水靈根靈力探入,傳進來麻酥酥的感覺,墨流觴輕輕咬了咬牙,沒有抵抗。
百花樓的妝娘並未將墨流觴畫得很女氣,反而突出了雌雄難辨的氣質。質量上乘的絲綢製成的衣物,貼身勾勒出曲線。桃花眼描了微微上挑的眼線,恰到好處的嫵媚又不顯柔弱。
他就那樣靜靜看著詹月白,伸手想拂上蒙著眼的黑布。
詹月白微側身便躲過墨流觴的觸碰,指尖不著痕跡地在桌邊擦了擦,道:“你喜歡這裏嗎?”
墨流觴收回空中尷尬的手,縮入袖中撚了撚指腹:“我什麼都不記得,也不知道該不該喜歡,公子覺得呢?”
詹月白沒有說話。剛剛查探對方身體,他大概確定墨流觴靈力周轉停滯,目前勉強算作普通人,加上識海混亂才會出現記憶缺失的情況。
他想著要是現在通知簫書過來接人,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反應。三界至尊淪落到花樓賣身,著實有趣。
若真是先前神識追逐反噬,墨流觴變成這樣倒跟自己脫不了幹係。
那又如何?他自作自受而已。
空氣安靜幾分,墨流觴似乎很關心詹月白的眼睛,轉而問道:“公子的眼睛是因為什麼?”
詹月白不假思索:“天生。”
“那公子一定吃了很多苦。”
聽著人竟然帶著哭腔,詹月白渾身起雞皮疙瘩。墨流觴雖然以前說話吊兒郎當不著邊際,但不至於這麼溫柔,真當自己是柔弱無力的花樓中人?他莫名有點煩躁。
“晚上的競拍……你會來嗎?”
“窮,拍不起,你好自為之吧。”詹月白理直氣壯,不再逗留,利落翻窗離開。
他隻是來確認墨流觴是不是被脅迫,看起來還樂在其中,那隨他樂去。至於初夜競拍……關他屁事。反正簫書來了,也肯定不會讓他師弟真的做這筆交易,也有辦法封住這些人的口。
墨流觴倚在窗邊看著遠去的身影,緩慢揉了揉唇上的口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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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主人,我終於買到你讓我買的東西啦!跑了好幾家店才找到,我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