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趕緊走!”遠帆整個上半身趴在許軍肩上,顧不得腿上的泡,毫無形象地大叫。
“你抱著我怎麼走?”
遠帆分出一點神來看自己的樣子,她竟是整個身子掛在許軍身上。神奇的是,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前麵車筐裏翻爬過來的……
她手上仍不敢放鬆,“剛才不是說你技術好?”她緊攀著男人的脖子說,“考驗你技術的時候到了。”
許軍看出這個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是真的怕那小東西,他無語又無奈,隻好任她攀抱著繼續騎行。
經過那隻蟾蜍,他突然生了戲弄心,忽地扭動車把,懷裏的女人又是一陣尖叫,“它過來了嗎過來了嗎?”
許軍強忍笑意沉聲說,“沒有,它嚇跑了。”隔了幾秒,他湊近女人耳邊輕,“你叫那麼大聲,把它嚇跑了。”
遠帆:“……”
剩下的路程很快就到了。許軍在超市門口停車,腳撐地麵站定,垂眸看遠帆。
後者似乎還沉浸在那隻蟾蜍帶來的驚悸裏,整個人有點呆呆的。
“還不下來?”
遠帆回神,抬眸看他,“到了?”
接著她側轉看了看門上的招牌,才猛地鬆開男人的脖頸,利索地從他身上跳下來。
許軍隻覺懷中一空,溫軟暖意驀地抽離,微冷的風吹進來,竟有些空洞和失落感。
遠帆因動作過大,扯到小腿處的燙傷,輕哼著皺了皺眉。
許軍下意識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動作熟絡到兩人皆是一愣。
超市裏的燈亮著,透過窗子照出,不甚明朗,卻足以看清表情。
她的睫毛顫了顫,淺淡的眸子在暗夜裏竟多出不一樣的神采,她唇角勾起,湊近至男人胸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有事?”許軍似乎喉中幹渴,聲音沙啞凝澀。他靜靜注視近在眼前的人,如同盯視著主動送上門的獵物。
遠帆唇角弧度加深,在他看來笑意魅惑如妖。
“腿疼啊,”女人聲音極輕,但靠得那麼近,再輕也聽得見,“靠一會兒不行?”
“我說了算?”許軍身形未動分毫,染上暗色的眸克製著,等待一觸即發。
而觸動的開關就在眼前,這個妖精似的女人這裏。
遠帆的腳動了動,重心前移,兩人距離愈加靠近,“當然算,”她笑著說,“我又沒綁著你。”
“是嗎?”
許軍笑了一聲,身體突然後撤。遠帆始料未及,不由自主往前栽倒,好在許軍隻是逗她,他重又站定,用身體截住她的慣性。
頃刻間,堅硬和綿軟緊密貼合,如他料想一般的觸感,甚至還要好。
遠帆幹脆將整個身子全然倚靠在他身上,神色恢複淡然,但眸中的撩撥猶在,“你懂我的意思,”她說,“何必故作矜持?”
許軍任她靠著,垂在身側的手攥緊又鬆開,忽然抬起放在女人纖弱的肩膀處,微微用力握住,“你什麼意思?”他沉聲誘哄,“說說看。”
遠帆哼笑一聲,伸出右手食指在他眼前勾了勾,“你靠過來點,太高了。”
許軍眸中似帶了一絲笑意,他俯首靠近一些,兩人鼻息交融。
遠帆倚在他胸前踮起腳尖,氣息吹拂在男人側臉耳畔,惹起一陣浮躁,他克製地握著她的肩,與身體裏欲|念的巨獸抗衡。
“猜不到嗎?”遠帆自然感知到了,她唇角勾了勾,聲音更加輕緩,“圖謀不|軌的意思。”
許軍完全沒想到,這女人竟毫不掩飾。
我對你就是圖謀不軌,你懂。
簡直要命。
“玩火?”他喉音低啞,有無法遮掩的欲。
遠帆笑了笑,慢悠悠地問,“給玩嗎?”
“怎麼玩?”
問題像一隻無形傳遞的氣球,在兩人之前你來我往,不急不躁。
遠帆搖頭,“不知道,”她幾乎腳尖著地,愈加靠近男人的呼吸,“或者我們邊玩……邊想?”
兩人的呼吸此起彼伏,不知是被這安靜襯托,還是本就在加劇。
觸碰的瞬間,遠帆仍注視著他的眼眸,那裏深邃依然,有她看得懂的欲|望,也有一絲她看不懂的茫然。
男人的唇同他的呼吸一樣炙熱,唇瓣隻是接觸貼合便已令她戰栗。
肩上,許軍的手力度收緊,掌心的熱度慢慢後延,以至將她裹緊。他喟歎一聲,微側轉頭,貼合的唇開啟,緩慢加深。
然而遠帆尚未嚐到更深一層的味道,卻覺察到他呼吸窒住,緊接著許軍轉頭看向後方。
撒亮驚愕至結巴的聲音猝然響起,“那個,我來……我來送藥。”間隔幾秒,他似乎接收到某個眼神,聲音猛地一顫,倉皇道,“我放這兒了,我我我……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