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到中午,許軍帶著遠帆在山上隨處走走,如他所言,這確實是一座野山,所以更多地保存了原有的野趣。
遠帆看到很多驚喜,不知不覺手裏便采了一大捧不知名卻格外動人的野花野草。
兩人找了個略平整的草坡坐下休息,毛茸茸的草上點綴了些玫紅色小花,遠帆隨手摘了一朵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沒什麼氣味,她將花別在耳邊,轉眸便對上許軍將笑未笑的臉。
遠帆動作一轉,將那朵花衝著他的方向丟過去,剛巧打在許軍鼻尖,她不禁笑了笑,接著雙手撐在身後的草坡,頭往後仰,閉上眼感受風。
許軍撿起那朵花,手指輕撚,花隨之旋轉,他探身將那朵花重新別在遠帆耳邊,遠帆下意識要碰,他“嘖”了一聲說,“別動。”
遠帆順從地放下手,轉過來問他,“好看嗎?”
許軍打量她半晌,及至對上映著陽光的眸,反而將目光撇開看向遠方,“還行。”他說。
遠帆撇嘴沒再理他,草坡很幹淨,她幹脆仰躺下去,陽光和煦,閉上眼都能感覺到。
沒一會兒便感覺到暗影和氣息,遠帆睜眼,看到籠在上方的人,許軍眼神晦暗,有暗流在湧動。
遠帆當然看得懂,但仍想逗他,“想幹嘛?”
回答簡單直接,“你。”
無語鬱結之間,唇舌已被侵占。
他的每一次吮吻和觸碰都帶著致命的誘惑,遠帆軟成一灘水,混合風聲和陽光,融入自然和天地間……
無比滿足且奇妙的一次。
遠帆枕著許軍的一隻胳膊,慢慢平複呼吸,許軍曲肘枕著另一隻胳膊,他的灰色t恤剛才脫了,此時正蓋在遠帆身上,男人腰帶鬆垮沒有扣好,腹肌隨著呼吸緩緩起伏。
遠帆想起剛才潮起時,她無意間觸碰到許軍肩胛骨下的疤痕,那裏的觸感長而凹凸,存在感無法忽視。
她思忖良久,終於側轉過身,抬眸看著他說,“你背後有道疤。”
語氣平緩,就像隻是在陳述一件客觀存在的事實。
許軍正眯著眼,從鼻息間淡淡回應一聲。
“像是刀疤,”遠帆的手放在他胸口,無意識地摩挲,“怎麼弄的?”
沉默須臾,許軍突然沉沉而笑,“遠記者不簡單啊,連刀疤都認得。”
遠帆沒想開玩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許軍隻好收了笑,手臂收攏將她往懷裏裹,“很多年前弄的,哪還記得請?”見她仍是一副寡淡臉,許軍默默歎息一聲,想了幾秒,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就算是見義勇為吧。”
遠帆還想問,許軍卻什麼都不肯多說。
遠帆心裏生出些沒頭沒腦的挫敗感,她抿緊唇,背對著他躺著。
身後忽然貼過來溫熱和力量,許軍手臂在她腰間收緊,唇貼近她的耳邊,聲音帶了些哄的意味,“老子真見義勇為,當時都疼暈了,真不記得。”
遠帆知道不會是那麼簡單,什麼樣的見義勇為能留下那樣一道疤,從右側肩胛骨下緣延伸,直至腋下。
但他不想說,而且也在耐心地哄,遠帆便不想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纏。
她緩緩轉回身,抬眸對上他的視線,輕聲問,“現在還疼嗎?”
許軍收了笑意,注視變得深而沉,聲音也是,“已經過去很久了,不疼了。”
遠帆在他左側,兩人相擁側躺著,她抬手探向許軍右臂腋下,觸碰那條疤的邊緣,手順著疤的走向往後延伸,兩人隨之越抱越緊。
那傷疤當然會痛,當年刀尖割裂血肉,觸及骨骼,以至多年後每到陰雨天,仍會有酸脹的痛感。
然而此時此刻,在她格外溫柔珍視的撫碰之下,那裏卻生出奇異的癢,仿佛在重新愈合。
山風微涼,遠帆坐起來,把衣服遞給許軍讓他穿上,許軍接過隨意搭在肩上,手在她臉上揩了一把,問她,“餓沒餓”
遠帆沒回答,她好像在想事情,臉上帶著股認真思考的勁。
許軍沒吵她,起身安靜地把t恤套上。
“許軍。”她突然叫他。
許軍把弄亂的頭發扒拉幾下,問她,“怎麼了?”
“這兒不會有人偷看吧?”
男人愣住,旋即大笑起來,“你這擔心也來得太晚了,要看早看光了。”
遠帆一臉憋悶,紅著臉給他一記白眼,“真會挑地方。”
許軍仍在笑,“剛才不是你暗示我?”
“我怎麼暗示你了?”遠帆差點跳起來,這可是原則問題,她明明什麼也沒幹。
“問我你好看嗎,”許軍手搭在她的肩上,漸漸往前延伸,“我可不得用行動表示一下?”
遠帆無語極了,低頭看看作亂的爪子,一句話直至要害,“那你這行動絕對是蓄謀已久,連套都備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