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要去做什麼,你看你這是什麼表情。”陸良開玩笑的口吻安慰道。
徐單緩緩情緒:“陸良,你這麼做有些過了。”
“為了追女孩,去查下女孩喜歡的人的類型,這算過麼?”陸良反問。
“可是,也不能……”徐單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又不是巧取豪奪,機會是平等的嘛,有守門員就不能進球了麼?“陸良緩緩說道,“而且不去嚐試,你怎麼知道什麼才是最適合你的?”
徐單沒有回答,她思緒有些混亂。
“多吃點。”陸良給徐單加菜,“這陣子我要出國一段時間,等回來給你帶禮物。”
徐單笑笑,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徐恩慧醒了,平靜地躺在醫院雪白的床單上。
父母的喜極而泣,醫生的囑托,學校老師的探望就像一場場戲似的一幕幕在自己身邊上演又落幕,而她卻一直在想著那個人。
她還是不快樂。
半夜,那個人來到她的床前,雖然戴著口罩,但透過那雙眼睛,她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他。
許久,他張口說話:“我很擔心你。”
她蒼白的嘴唇也隻是抽動了兩下,想笑卻笑不出。
“不要再做傻事了,答應我。”那個聲音聽起來很溫暖。
這種慣用伎倆卻讓徐恩慧心更加冷若冰霜。
“你……”她努力吐出幾個字,才發現嗓子幹得厲害,“你是擔心我,還是,害怕我?”
那人輕輕笑:“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徐恩慧舔了舔嘴唇,繼續說:“是不是怕我把你說出去,讓你身敗名裂。”
“不會的,”那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冷漠,“你知道那樣做,身敗名裂的隻是你自己。徐恩慧,記住,你————傷害不到我。”
徐恩慧苦笑,眼淚“唰”一下流出來。
他現在真是連哄都不願意哄她一下了。
“好自為之。別做傻事。”那人丟下這兩句警告,利落地轉身離開。
徐恩慧頓時哭到全身顫抖,不能自己。
她拚命砸床,為什麼還要活過來!為什麼還要再次麵對他的無情?!
複仇的欲望在心中愈演愈烈。
她要讓所有背叛自己的人都下地獄!
林章帶著鮮花來看徐恩慧的時候,她精神已經好了很多。
甚至,主動要求喝了點白粥。
徐家父母對林老師的來訪仍有些介意,臉色不是很好看。
雖然警方說,徐恩慧跟林老師的爭吵隻是跳樓的一個導火索,並無直接關係。
但導火索也是有罪,這些牽扯也足以讓徐家父母不悅了。
“林老師。”沒想到徐恩慧卻大大方方地跟林章打招呼。
“對不起,徐恩慧同學,老師是特地來跟你道歉的。”林章放下花,抱歉地說。
“老師又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跟我道歉?”徐恩慧笑笑,她看了一眼林章老師拿來的白百合,香氣宜人,“徐老師選的花真好看。”
林章仍舊真誠地說:“徐恩慧同學,那天是老師沒有好好跟你溝通,所以才——”
“我不想再提那些事情了。”徐恩慧打斷她,“我重生了老師。”
林章定睛看她,發現她的眼睛變得明亮而炙熱,散發著強烈的對生的渴望。
雖然不清楚背後的原因,但這種渴望已經說明她不會再做傻事。
“嗯。”林章愉快地點點頭。
徐恩慧卻悠悠地說:“讓我痛苦的人都還那麼開心的生活著,我怎麼能獨自悲傷呢。”
林章愣了一下,沒太明白徐恩慧話裏的意思。
“老師。”徐恩慧又換上了笑臉,“聽說咱們學校加入了新導演的扶植計劃,正在拍攝,給我安排一個工作吧。”
“啊,可是電影已經快拍完了。”
“做電影是我的夢想,我特別想加入。哪怕最簡單的工作也可以。”徐恩慧懇求似的抓住林章的手。
明明躺在床上蓋著被子,手卻還是冰涼。
林章用自己的手給她暖了暖:“你身體條件可以的話,就配合洛洛一起做副導演的工作吧,而且馬上要拍攝海邊的戲,需要準備的工作更繁瑣,她也需要幫助。”
“沒有問題,我跟杜洛洛是很好的朋友。”徐恩慧整個人明媚起來,眼睛彎彎地裝滿笑意。
“好,我回去安排一下。”
林章告辭了,嚐試了很多次還是沒能開口問鄭誠有沒有來找過她。
但看到徐恩慧有了對新生活的渴望,她也放心多了。
可剛走出醫院大門,在路角轉彎處,就遇見了一個麵熟的身影————竟然是鄭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