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深在顧教授那邊待了兩天。
有個議題一直有爭議,定不下來,顧教授讓大家都留下來討論討論,看看能不能先有個大概的形,不然進度跟不上。
星期二下午四點多左右終於敲定了結果,顧教授叫江文深去他家吃飯,江文深剛好有個新型概念沒弄清楚,本想著應下了。
突然手機突然震動了下,江文深開屏一看彈出了條微信消息,點開一看,是白叔的
白景林(叔叔):文深,江湖救急,速回!
江文深:這叔又搞什麼鬼
這實在怨不得江文深懷疑他。
上一次他在參加一個研究的討論會,白景林一個電話打過來就說:文深啊,這煤氣壞了,估計在漏氣,你快回來吧!
煤氣泄漏可不是小事,江文深匆匆和負責人打聲招呼,出門打了輛車趕著回去。
那開車的師傅見他著急,以為這小夥有什麼要事等著去辦,特意開快了不少。
誰知道回到家上樓,根本沒聞到煤氣的味道。
原來是爺三倆誰也不會弄煤氣開關,一直沒打著,就以為煤氣出了問題,白羽翼不知道想到哪嘎達去了,說了句:不會是煤氣泄漏吧!
嚇得白景林趕緊打電話給他。
江文深猜測這次會不會也像上次那樣,正想著跟教授說就留在這吃了,突然又彈出來個微信。
白景林(叔叔):真有事兒!速回!
江文深麵無表情的輸入了六個字:狼來了狼來了。
顧教授看江文深一直在看手機,以為是有什麼別的事兒,說:
“沒關係,小深啊,有事情你就先去忙,這兩天都辛苦你了,本來想留你一餐飯,那就下次先吧。”
“好,不好意思啊顧教授”
顧教授揮揮手,江文深把文件交給他之後就回去了。
江文深在一樓和幾個熟客打了聲招呼,換了雙鞋上了二樓。
看見白叔自暴自棄地在客廳的沙發那兒抱著頭,看樣子是真有什麼事兒啊。
白景林看見江文深回來了,一臉沉重地拉他過來沙發坐著,又不說話。
江文深覺得奇怪,最近應該沒什麼煩人的客戶吧?
“怎麼了”
“唉,你不懂,你不懂!”
“什麼事兒啊?”
“你不懂!”
江文深:那你叫我回來幹嘛?
白景林胡亂揉了揉臉,終於緩緩開口道:“後天”
“後天?”
“後天小楛的老師!”
“叔,你把話說完行嗎”
“要來家訪!!!啊啊啊啊啊!”
不就是家訪嘛。
白景林在沙發上拿著抱枕一頓亂揍,有這麼煩嗎
對,就有這麼煩。
上次,應該是白北明和白羽翼還初一的時候,班主任說要帶著幾個科任老師來家訪,白景林幹脆躲在二樓房間裏不下來,還是讓李奶奶幫忙接待的,跟她說要是老師問起來就說他突然有事出差了。
白景林很會為人處世,朋友多,跟誰都能說上幾句,但是隻要對方是老師他就慫。
這歸因於以前學習成績不好,幾個任教老師又嚴格得要命。
他半路輟學,對那些老師的印象就隻停留在最不好的那個節點,所以一直有點忌憚。
江文深無奈道:
“那你像上次那樣不就行了”
“不行啊小楛早上打電話問我說後天有沒有空,我說有,他就說了老師要來家訪,我本來想改個口,結果那老師就站在旁邊,直接和我說‘那就叨擾了’”
好吧。
江文深想了想,問白叔為什麼選在工作日家訪,上次白羽翼和白北明他們的老師都是雙休日來的。
“兩周一次小考嘛,小楛全拿了滿分,老師想著給點時間柳楛消化一下知識點,所以算上星期五放多一天,星期四就來家訪吧”
想想也是,雖然說柳楛學習時間按照學校的來,但是他是一對一,一節課四十五分鍾都得集中著精神聽,比在學校學要累很多,所以才安排兩周一小考,考得好多放一天,考得不理想接下來幾天就講錯題。
“我想要不要,幹脆把小楛送到學校裏去呢”白景林說。
這個江文深完全沒什麼可說的,算個大概,他就在學校帶了幾年,幾年裏斷斷續續也是在家一陣,在學校一陣。
白景林見江文深皺起了眉,不繼續說這個學校的事兒,又開始發起愁來。
最終兩個人決定先走出第一步,把一樓和二樓都先打掃幹淨,給柳楛的老師留個初步好印象!
於是這一大一小打掃到晚上,一個累得直接攤在地上,一個坐在剛拖好的第一節樓梯上喘著大氣。
癱在地上那位顫抖著開口道:
“還有一樓沒打掃,你明天去請個臨時工,我年紀大了,不想折騰自己”
江文深擦了擦汗,幹脆現在就找好臨時工算了。
打開手機隨便聯係了個阿姨,說好時間地點,放下手機拍拍身子上樓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