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別長長地歎了聲氣,“之前被攔著不讓進去,也不知道現在回去還會不會又吃一次閉門羹,這個劫什麼到底時候才能結束啊。”
他看了一眼關安行,真的害怕他們之間的某一個人又陷入一次這樣的危險。
還是盡早結束比較好。
也不知道是安慰他還是真有辦法,裴歎青說:“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出去的。”
這種話對於陳玉別來說,一直都沒什麼信服力。可眼下也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他便也不再多想了。
誰知,就這半天的功夫,京城內竟然是變了天。
大街小巷的所有人好像都在往一個地方去,期間還有人不斷撞上他們。
“對不起對不起。”
“讓一下啊,都讓一下!”
陳玉別“誒”了一聲,疑問,“又發生什麼了?”
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這個情況跟前麵幾次似曾相識,尤其是關安行和溫還賜,兩個人見過這樣的場景。
直覺又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溫還賜閉著眼思索了一下這個年代的時間,然後結合這個狀況,鎖緊了眉,“端嬰要變天了。”
等幾人趕到城中,關安行才明白溫還賜口中所說的變天是什麼意思。
同樣的,也是極為熟悉的場景,一名婀娜多姿的女子被綁在了長柱中間,她睜著眼睛,眼睛裏無半點留戀。
這讓關安行一下子就和風雪中的那兩名孩童聯係在了一起,這分明,就是獻祭的架勢!
而令他最震驚的不是獻祭,而是那名女子,竟是宋依年!
怎會如此!
人聲喧鬧,所有的聲音都混在一起,“妖女!”
“禍國殃民!”
“她不該留!”
陳玉別在一旁也急了,“這不是宋依年嗎?她怎麼在這?我們快上去救她!”說著就要衝上去。
卻被裴歎青一把拉住了,“別衝動,她不是真的宋依年。”
溫還賜:“與其說不是真的,倒不如說她是這個時候的人。”
陳玉別越聽越混亂了,“什麼意思?”
關安行卻是懂了,想到他來這裏見到的唐仙汝,估計也是和這個宋依年一樣,都是端嬰年初真實存在過的人物。這個幻境,隻是曆史重演了一遍而已。
陳玉別可算是聽懂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陳玉別覺得他估計做不到,畢竟在天上也一起相處了那麼久的,還同為仙尊。
關安行也做不到,更何況前不久宋依年還教他吹笛子了呢。
溫還賜眼睛盯著前方,吐了一個字,“等。”
“等?”陳玉別瘋了,“等著她死嗎?”
前一夜,皇宮內有人徹夜不能寐。
唐仙汝跪在聖上殿外,高聲求見,“父皇!”
無人應答。三月初的夜裏還是有些涼,身旁的丫鬟拿了件小鬥篷給她披上,“公主這麼晚了,要不我們明日再來吧。”
聲音顫顫巍巍,生怕公主生氣。
唐仙汝冷著一張臉,幾縷發絲垂在她的麵龐,我見猶憐。
她像是沒有聽見,說著自己的話,“父皇,您不能聽取大臣們的一麵之詞啊!她可是你的妃子!你不能這樣對待她!”
終於,大殿門開了,唐仙汝在婢女的服侍下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
卻換來一聲響亮的巴掌。
“公主!”旁邊的婢女嚇得立馬跪下,眼裏含淚,低著頭半點聲音不敢出。
“真是我的好公主啊。”君王咬牙切齒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他身披龍袍,享有萬眾朝拜,此時自己的親生女兒卻在忤逆他。
“你知道什麼是江山社稷嗎!她是我的妃子,但她也隻是我的一個棋子,你懂什麼!”
雷霆之怒無處消,他指著唐仙汝的鼻子,整個人都被氣得發抖。
“我看你的病真是越來越重了!說你瘋你還真瘋,我今日不罰你,對你已經是滔天的恩惠!”
唐仙汝嗤笑了一聲,明亮的眸子帶著嗜血,她道:“我是瘋子,她是棋子,是不是一樣的廢物?”
“與其她是你的一顆棋子,倒不如成全了我這個瘋子!”
“啪!”又是極其響亮的一聲響,“你在說什麼!”帝君瞪著一雙眼睛,怒吼道。
臉上是火辣辣的疼,唐仙汝咬著唇,她一字一句,又瘋癲又深情:“我比你,會疼人。”
說完這句話她就退了下去,小婢女也屁滾尿流地追了出去。
留下帝君掀飛了桌台,他怒不可遏,“來人!賜死!明天就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