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怎麼會有丹?天生凝丹?怎麼可能?
淩信良放入更多神念,想要查看得仔細一點。
……確實是有一顆丹,這可怎麼辦呀,自己也沒有凝過丹,不知道這是真貨還是假貨呀,再怎麼說都不可能一開始就凝丹期的呀?
淩信良開始懷念蘇衡這位老師了,畢竟在修行路上,能夠事無巨細都給你說明白,又不會心懷不軌的,現在來說就隻有蘇衡了。
至於淩信良那個宗主老爹,一有問題就說去找蘇衡。
還有那個大哥,笑嘻嘻的,說不定就把自己騙去他那裏做長工了,二哥就更不必說了,過去那裏就是先和你切磋一番,下手還沒輕沒重。
一輪下來,也就隻有亦師亦友的蘇衡可以交一下心了,也不知道蘇衡老鬼現在怎麼樣了。
…………
“蘇衡先生,元清這娃娃我就收下為徒了,她的根骨確實奇特,與我的功法是般配至極,蘇衡先生是在哪裏尋得的這般好苗子?”
石桌上,蘇衡喝著茶,旁邊有兩位斟茶的童子,黑白色的道服,身上仙氣繚繞,額頭有一點紅,是一對雙生龍鳳,斟完茶,放下石壺,轉身變成兩隻仙鶴飛走了。
剛剛說話的藍衣女子指尖微動,便有涓涓細流從空中流進石壺,不一會兒就鼓動著冒出些許煙氣,儼然一副仙家做派。
藍衣女子端起一杯茶,細細品嚐著,纖纖玉手,動作端莊優雅,頭發全部盤起來,一絲不苟,露出姣好白皙的麵容。
蘇衡不急著回答,她自然也不急。
“元清是我東南水境的徒弟托付給我的,你之前說過想要收徒,我看元清根骨經絡與你的功法相性上佳,你若是滿意,收下為徒即可。”
“原來蘇衡先生那麼多年,一直藏匿在東南水境,還收有徒弟麼?”
藍衣女子有點驚訝,那個蘇衡竟然會收徒。
“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你之後會遇到他的。”
蘇衡笑了笑,繼續品著茶。
“……蘇衡先生心境好像有所變化?”
“南宮小姐倒是一點沒變。”
南宮白鬥向來都是禮貌端莊的,但隻有對蘇衡額外客氣,她知道隻要眼前這位男人願意,他可以隨時讓四大域重新洗牌,事實上他也成功過一次了,隻是在那之後突然銷聲匿跡,人間蒸發,這麼多年沒有一點動靜。
而現在他就坐在自己麵前,時間荏苒,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佩劍也換成了一把樸素的木劍,就好像它的主人一樣。
“先生這是要出世了嗎?”
南宮白鬥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蘇衡放下茶杯,摩挲著手中的木劍,良久。
“有些恩怨,要去了結了,若是能活著回來……活著回來……能回來再說吧。”
蘇衡沒有留下承諾,一如赴死刺秦王的荊軻,怕是離愁別緒多,不可結緣,不可留緣。
…………
“白羽哥哥,紅羽姐姐,蘇長老和師父在上麵聊些什麼呀?”
在地上,元清正看著那懸在空中的茶桌,問著剛剛的那兩位斟茶童子。
白羽紅羽是雙生龍鳳,身形樣貌都極為相似,就連搖頭的動作都一模一樣。
元清隻能瞪著大大的眼睛盯著上麵,看一下能不能看到些端倪。
“欸?蘇長老走了!”
…………
南宮白鬥看著對麵空蕩蕩的座位,以及留有餘溫的茶水,一時間竟然有點寂然。
修仙的終點究竟是什麼?長生嗎?
看著周圍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直到這個世界上隻剩自己一個,長生有什麼意義嗎?
山頂上開始刮起罡風,吹散了離別的愁緒。
“師父!起風了!”
元清的聲音傳來,稚嫩的聲音撥動了她的心弦。
南宮白鬥突然笑了起來。
把自己束縛住的哪裏是什麼修仙,不就是一個人待久了自己把自己困住了嗎?
南宮白鬥豁然開朗起來,也難怪蘇衡心境變化這麼大了,看來他那個徒弟也是個有趣的人。
那麼,希望你能平安歸來吧。
南宮白鬥手一揮,茶桌就消失不見了,下一秒她就出現在元清後麵把她抱了起來。
“傻丫頭,可別著涼了,白羽紅羽,回仙鶴宮。”
”“是!””
…………
不知道丹究竟是來曆,淩信良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隻能先放著它不管了。
不過這件事絕對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不然後患無窮。
淩信良一邊監察著念懷體內的情況,一邊調理著自身紊亂的氣機。
強行把真氣引到自己體內果然還是太亂來了,現在裏麵的那把小劍還在不受控製地飛速旋轉,反抗著已經回去了的‘敵人’。
帶來的後果就是體內真氣湧動,但是又沒處釋放,淩信良現在特別想找個人打一架,把這些真氣都釋放出去。
念懷此時也醒來了,眼睛閃過一絲綠光,稍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