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偶遇(2 / 2)

沈容一把奪過去看了看,一柄彎刀,刀柄刀鞘皆色作金黃,當然不是黃金,連銅都不是。刀鞘是貼了一層金箔,似乎已經脫落許多又被人細心黏上,上麵還嵌著紅黃藍三顆大寶石,寶石麵布滿劃痕,一看就是十分廉價的次品。但是摸了摸,那寶石十分光滑,劃痕處隻有些微痕跡,幾乎不察,似乎是常年摩挲所致。

她抽出彎刀,“破銅爛鐵。”給出評價。

男孩氣的不得了,對她的評價極其不服,對她本人更是言語攻擊。

“臭小子,不信是吧!”她屈指一彈,彎刀應聲而斷。

小孩氣的哇哇大哭,“我要叫我師傅來……”

田裏插秧的一個男人聞聲放下手中秧苗,往田埂走來。她不免有些尷尬,欺負孩子似乎不大要臉,她甩了一錠銀子給那小孩,猶自嘴硬,“你師傅來了又怎麼樣!這破刀五十個銅板就頂天了,姐姐給你五兩,不許在哭了。”說完心虛的跑路了。

她想起來,還是覺得不太對,那柄彎刀絕對不是沈煥的風格,浮誇廉價又沒品位。“不會真是你的刀吧?”她小心翼翼問身邊男子。

“當然是我師傅的刀,要不是被你弄壞了,我和師傅會跑這麼遠來修嗎?你以為你給了五兩銀子就可以了,你知不知道我師傅為了修刀險些連命都沒了,你這個壞女人。”小虎義正言辭的譴責她。

“你們是不是被騙了?”沈容小心翼翼的看著沈煥臉色,遲疑開口,“那把刀可是一兩銀子都不值的,你要不信,我回頭買把一樣的賠給你……們。”

沈煥定定看著她,竟然是她。如此有緣麼,若不是他的彎刀折斷,他怎會來到此處,又怎會與她相識。

那把刀是他姐姐送給他唯一的禮物。

當然他姐姐說以後還會給他買更好的刀,可惜就沒有以後了。

那時他和謝懷笙的妹妹寧湘晚鬧了矛盾,寧湘晚不慎摔斷了腿,沈巳和薛妧一起去給她找治療腿傷的續骨草,結果沈巳因此身亡。

那時應該是薛妧最難過的時候,可惜他和謝懷笙都不在她身邊。最後薛妧被接回了定安王府,不再承認她和謝懷笙的婚事,也不認他這個弟弟了。

他在定安王府門口跪了七天七夜。

王府的管家來趕他走,言語間不乏鄙夷,“沈小公子,你不過是沈先生的養子,現在沈先生已經故去,就想賴上我家郡主嗎?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定安王府可不是那麼容易進的,拿上銀子趕緊走,別壞了咱家郡主的名聲。”

他不是想要錢,也不是想攀附權貴,隻希望他姐姐別丟下他。可直到他昏死過去,薛妧也沒出來看一眼。最後是謝懷笙給他帶了回去,細心照顧。

他回過神,“無礙,已經修好了,不必再提。”

“什麼?”江小虎不可置信,當時刀斷了之後他師傅的臉色看著簡直嚇人,他心驚膽戰這麼久,今天罪魁禍首現身了,他師傅居然說不必再提,太氣人了。

可是師傅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他隻能悻悻坐下,苦水往肚裏咽。

裴霽不免感慨,難道這兩人真的被月老牽了紅線,有緣千裏來相會啊!

沈容也有些尷尬,眼睛左顧右盼,當時手怎麼那麼欠,唉……

她想到什麼,從袖兜裏取出檀木盒子,“對了,剛好我要送你一樣東西,你看!”

江小虎猛地站起,一聲大吼,“你幹什麼!”

“你這小子怎麼總是一驚一乍的,”沈容拍拍胸口,“多跟你師傅學學,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

“你……你……你……你給師傅送發冠,是什麼意思?”他雖然不大,也知道女子給男子送發冠是何等意義,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折了師傅的刀,現在還想折了師傅,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煥將盒子蓋上推了回去,“多謝,不必。裴令使和沈姑娘想吃點什麼?”

沈容被她一打岔確時有點餓了,自己點了兩個菜,又問了裴霽給他點了兩個菜,隨手將麵紗一摘,倒了杯熱茶喝。

對麵兩人一見她臉,均是一驚。裴霽心中暗惜,麵上倒不動聲色。小虎又是眼睛一瞪,差點驚呼出聲。然而看著他師傅那張雷打不動的臉,生生忍下了。

吃完飯,時間已晚,幾人便在酒樓住下,準備第二日見了李大伯再回山上。

結果今日乞巧節,酒樓人員爆滿,客房隻剩兩間,四人麵麵相覷。

“我自然是和沈煥同住,勞煩裴令使帶一下孩子了。”這是沈容。

“胡說八道,你和我師傅孤男寡女怎可同住一室,我和師傅住一起!”這是小虎。

“我和沈兄弟同住,長情姑娘和小虎住一間吧!”這是裴霽。

沈煥來不及開口,因為所有的組合方式已經被他們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