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她眉毛擰起來,準備將那針□□。那老板一般按住,“這可不行啊姑娘,針不能□□,不然算輸了。”
她又穿了好幾次,看著是有針眼,但不知為何總是穿不進去。周圍的人心思複雜,姑娘們一方麵希望她能成功挫挫老板銳氣。一方麵看她過於囂張又不希望她成功。小夥們一邊希望這位美人能夠成功展顏一笑,一方麵看著她身邊的男子又希望她不要成功,均目光不錯的盯著。
裴霽見她皺眉,俯身看了一眼,瞧出門道。他伏在沈容身後握住她手指,“我來幫你。”
沈容不喜與人太過接近,下意識就要避開,突然手腕一震,竟是裴霽注入一股內力,然後最後一根銀針就穿過去了。
“別人幫的不算……”老板正想反駁,看見裴霽射來的目光不免心虛,支支吾吾一下又說不出話來,“這……這……”
他這最後一根針的針眼是假的,別人既能穿過去,顯然不是尋常人,一口氣立刻老老實實咽回肚子裏,自認倒黴。
沈容明白過來正欲發火,裴霽站起身在她肩頭按了按。沈容會意,拔出那根線又重新穿了過去,“這是可以了吧!”
老板心都在滴血,這還沒開始幾輪呢,吸引人的香餑餑就被弄走了,但也隻能含淚接受,他娶了一塊帕子遞給沈容,“姑娘在這上麵繡兩針,我這就取發冠給您。”
“為什麼還要繡兩針,這我可不會。”沈容不願意,她向來都是拿刀拿劍的,哪兒用過針,今天還是頭一回呢!
“這乞巧穿針必須得繡上東西才算圓滿的,你這穿針功夫這麼熟練,隨便繡兩針不就得了。”老板轉身去取發冠,還以為她故作矯情,說話也沒什麼好氣。
天地良心,沈容她真不會。
她轉頭看了看裴霽,對方也無可奈何,這種事情他也不會啊!
閉著眼睛,就在那塊布上胡亂紮了一通,手指頭戳了不知道多少下,眼看著一團不可名狀的東西逐漸顯現,她丟給老板,“可以了吧!”
“這……這是什麼?”老板眼珠子快要掉下來,周圍剛剛還羨慕得不行的姑娘們都在掩嘴竊笑,小夥兒們都在扼腕歎息,紛紛對裴霽投去憐惜的目光。
老板取來發冠一看滿臉心疼,這塊絲帕可是上好的錦緞所製,怎麼就這樣糟蹋了。沈容伸手去接那個發冠,那老板依依不舍,被沈容硬拽了過去,險些摔在地上。
“這絲帕你得一並拿走啊……”老板揚著帕子呼喚她,但沈容理都沒理,摟著盒子跑了。
兩人一路閑逛,沈容興致勃勃,路上看見噴火的她擠進去看,看見賣藝的她擠進去看,看見耍猴的她擠進去看,任是人流如牆,她也能擠出一處縫隙鑽進去。
待幾條街道幾乎來來回回轉了個遍,沈容這才覺得疲憊,聽裴霽的話找個酒樓歇息吃飯。
“沈煥!”沈容突然抬頭叫了一聲。
果然,酒樓二樓臨近大堂的位置,一大一小兩人對坐。小孩吃的風卷殘雲,大人端坐猶如玉像,可不就是沈煥。
酒樓燈火通明,印著沈容帶著薄汗的麵容,笑意盈盈的雙眼在燈光之下亮的灼人,沈煥隻看了一眼便移到裴霽臉上。
裴霽似乎一直帶著笑意,兩人互相打了招呼,兩人上樓入座,店家添了碗筷。
那個小孩三下兩下將嘴裏一塊香烹麅脊咽下肚裏,老老實實地看著他們。
“這是我徒弟小虎,”沈煥主動介紹了一下,“小虎,這是沈姑娘和武林盟的裴令使。”
那個叫小虎的孩子大約十一二歲,生的虎頭虎腦,十分機靈,立刻站起身來像兩人行了禮。
沈容摸摸他的腦袋,“小朋友好精神,姐姐瞧你很是眼熟呢?”
那小孩愣愣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指著她憤怒的叫道:“是你!師傅,就是她,就是她弄斷你的彎刀的!”
沈容愣了一下,恍惚間好像想起了一件事。
大概已經有幾個月了,一日她路過一個鄉鎮。有鄉民在田裏插秧,田埂上幾個孩子在那裏玩耍,原本都是非常尋常的事情。
其中一個小男孩拿著一把彎刀在其他孩子麵前顯擺,說是非常厲害,武林寶刀。小孩子過家家本來跟她也沒什麼關係,但那一天她不知道是吃飽了撐的還是嘴欠手癢,拉著黃馬就晃悠過去了。
許是那把彎刀轉動間折射的光芒晃了她的眼,令她十分不快吧。
看見那刀她就想笑,她也確實笑了。小孩十分生氣,“你笑什麼?”
“我笑你拿著這破銅爛鐵說是寶刀,小傻子。”她毫不客氣的人身攻擊。
“你懂什麼,這就是寶刀,我師父可以用它把石頭切開呢?”
“切!”沈容不屑,不知道他師傅那老頭子使得什麼障眼法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