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來了!她的眼角驚跳了下,知道他這一整天下來,最期待的時刻已然來臨。

不答應也沒反對,她茫茫然地隨他進人一家不知道是什麼性質的店,感覺既像飯店又像旅社;待她回到現實,竟發現自己已站在一間幽幽暗暗的房間裏,她甚至看不清房裏的裝演,隻感覺到一股不安籠罩著她。

一雙大掌由背後攬上她的腰,她倏地狠震了一下,分不清心頭的感覺是期待還是恐懼,隻知道自己心跳得厲害!

略嫌急躁地透過衣料撫摸她的身軀,響在耳邊的聲音顯得極為興奮。“你肯定不知道,這一刻我等了多久。”

不對,不該是這樣的——反抗的思潮長出嫩芽,在晦暗的房間裏,她感覺不到任何親密的氛圍,有的,隻是驚惶。

耳邊的喘息是急躁的、肉欲的,在她身上遊移的手是強勢且陌生的,跟那個男人給她的溫柔、體貼全然不同。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到底是出了什麼差錯,為什麼她會有股想逃的衝動?!

“等、等一下……”幾乎是逃離似的,她控製不住地拉開他的手,移開兩步暫獲喘息的空間,“我們……談談好不好?”

“談了一整天還不夠嗎?”他永遠搞不懂女人為什麼有那麼多莫名其妙的矜持。

“我……我覺得我們這樣……太快了。”這算什麼?男女朋友之間不該隻有肉體關係;雖然一天下來,她和他說了不少話,但全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極為表麵的交談,這樣對他們的感情沒有絲毫幫助,對彼此根本都還是膚淺的認識而已。

“快?”他訕笑,把她的想法當笑話,“哪會啊?我覺得感覺很好啊,會在一起本來就是極自然的事,你不要想得太多了。”他試著平撫她的抗拒。

感覺很好?

談戀愛本來就是隻憑感覺的東西,感覺對了就在一起,感覺不對就分開,如此而已——毫無預警地,陳立揚的話間進腦際,她瞪著眼前的男人一時怔忡了。

她對這個男人的感覺呢?有限的交談、淺薄的認識,除了幾乎每天在學校都可以看見的熟悉麵孔之外,她到底還了解這個人多少?

“來啊。”誤以為她故作矜持,他索性開始脫去上衣並向她招手,“你又不是沒做過,害什麼臊呢?”他可沒忘記這是她親口承認的喲!

沒有男人會不喜歡純潔的情人,他擺明了跟你玩玩而已!譚裕亞犀利的評判和憤怒的聲音隱約在耳邊響起,他為何生氣?難道真的是她看不清現實?

當初魏塏堂是怎麼說的?

我不是說我不喜歡純潔的女孩,而是萬一有了做某種事的衝動,而對方又什麼都不懂,那不是大殺風景了嗎?字字浮上腦海,直至此刻,她才驚覺這個理由有多牽強!

“快點好不好?別浪費大家的時間了。”開始受不了她的拖拖拉拉,魏塏堂邪笑地拉扯腰間的皮帶,“出來一天很累耶,趕快做一做好睡了。”

定定地看著他再清楚不過的動作,嶽幼堇的掙紮卻越來越劇烈。

兩個人交往,真的隻是為了肉欲而肉欲,不必在乎彼此的感覺和想法嗎?什麼叫做“你又不是沒做過,害什麼臊呢?”什麼又是“別浪費大家的時間,趕快做一做好睡了。”她怎麼都聽不懂?

若真有他說的那麼簡單,那麼,感情又算什麼?仿佛比菜市場裏兩件一百五的衣服還要廉價!

幼堇,你還有考慮的機會,現在停還來得及。如果男人真是如此衝動,為何譚恪亞的反應不是這樣?他甚至再三確認她的決定。

我不想你有任何後悔。所有的思緒都終止在他壓抑、輕愁的溫柔裏,摹然,她似乎什麼都懂了,也什麼都看清了,在這個敏感且最後關鍵的時刻。

“你還杵在那裏幹嗎?”他解決掉長褲,比例完美的身軀僅著一條內褲,“好好好,我知道,想讓我為你服務嘛,來啊!”他又朝她招手,發覺她不為所動,“快啊!”他不耐煩地催促道。

“你愛我嗎?塏堂。”就在他忍不住想上前抓她之際,她幽幽地開了口。

不需經過修飾,魏塏堂反射性的回應。“愛,當然愛;快來,讓我證明我有多愛你。”

“如果我把自己交給你,你會娶我嗎?”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她隻是想試煉他的愛情有多堅貞,還是他根本言不由衷?

“唉,想這麼多幹嗎?”情場浪子守則第一條,越是犀利的問題,回答時的焦點就得越模糊,這樣才能縱橫情場,“我不是說過了嗎?兩個人在一起就是要快樂的嘛,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他終究耐不住地上前攫住她的手臂。

“你別碰我!”用力甩開他的鉗製,對他的感覺與初見麵時天差地別,“除非你肯負責,否則你休想碰我!”恢複強悍的本性,她不想讓這個壞痞得到任何好處!

“你這女人怎麼搞的?”魏塏堂也老大不爽了,動作開始變得粗魯,“大家玩玩嘛,何必那麼認真?”

“要玩你自己玩,恕我無法奉陪。”避開他的逼近,她試圖往門邊移動。

“喂!你耍我是不是?”擋住她的企圖,他的表情猙獰了起來,“不是都說好了嗎?是你答應要做我的女朋友,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至少我不會頂著男女朋友的名義,到處欺騙別人的感情!”到頭來,周遭的人都比她看得清楚透徹,惟有她,老是處在狀況外。

魏塏堂的臉色青白交錯,看起來有點兒狼狽。

“你!”

“要是不怕死就來啊!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我,我保證告你告到死!”現在的女人可堅強了,不會悶不吭聲讓人欺負,何況她不是柔弱的女人,從來都不是。

“你……你簡直莫名其妙!”讓她這麼一鬧,魏塏堂縱使再有漫天的欲望,也讓她的傲氣磨光了;他草草穿回衣服,凶惡地撂下話:“今晚的事你最好別說出去,不然在學校大家都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