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一轉,就從女漢子變成小白兔。
跟剛才麵對諸夫人時,那梗著脖子紅著臉的女鬥士像兩個人兒。
向淩睿隻覺得某個不安的情緒,被這樣的小女人徹底安撫了,通體都舒暢不矣。
他抬手撫上那隻仰起的小臉,大拇指不自覺地蹭蹭那豐潤紅嫩的下唇。
“向淩睿。”
她驚得立即閃開,目光嗔怒又可愛。
陳子墨撫心倒在牆上,“天哪,我這隻單身汪真要被你們兩喪心病狂的狗男女虐心了,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找妹妹安慰安慰去……嗚嗚嗚……”
陳小朵立馬將人拎住,“喂,話還沒說完,不準溜。”
“啊,向二,你看看你家媳婦兒,當著你的麵兒勾搭別的單身汪,你不……”
“小朵,”向淩睿將那隻小手抓了回來,一五一十地交待了諸夫人的情況。
原來,諸夫人年輕時,曾救過向淩睿的親王父親。
當時,諸夫人的父母仍以親王家仆的身份,住在一個莊園裏。所以,親王自小是和諸夫人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不過,和向淩睿這個兒子一樣,親王對這個小妹妹隻有兄妹之誼,概無兒女之情。
一年,年輕的親王回大中華遊曆祖母的故鄉,尋訪東方親友,意外碰到了未來的親王王妃,即林姥爺和林姥姥的養女,一位混血的、擁有東方神秘氣質的藍眼睛姑娘,就此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定下終生,先在大中華就領了結婚證兒,懷胎一個月時才回了國。
自然,這青梅竹馬的諸妹妹就此涼涼了。
想當然爾,這事情發展得太快,諸妹妹肯定想不通,之後還發生了很多事情,最終導致諸家三口搬出了親王莊園,自立門戶。
向淩睿隻如此簡單解釋一通,但以陶小朵敏銳的小說思維,覺得“發生了很多事情”這段兒,內容絕對不簡單。
之後,她又偷空向陳子墨打探。
陳子墨是親王外嫁的女兒,即是向淩睿那擁有女王親封的公主頭銜的小姑,與一位富X代商業菁英生下的小兒子。兩人是妥妥的連襟表兄弟關係,因從小在一起讀書,關係跟親兄弟一樣。
“你知道,為啥向淩睿比他大哥向淩雲小了六七歲嗎?”
按照向家的情況,都喜歡多子多孫,老親王底下都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到了向淩睿父親這代,不說生四五個,至少也不會時隔七年,才生了個第二胎。
“我媽跟我說,大抵要不是看在諸家一門是跟著老祖宗一起,離鄉背景到英國,為親王家服務了四代人,一百多年,而且諸夫人救過親王的命,自己差點兒命喪黃泉,恩義太大。否則,怕是兩家早就不來往了。”
“本來,當年我們開始啟蒙時,家裏請了私教和國內知名的先生。諸夫人拚死覓活地讓諸老夫人求情,才把畢文菲塞了進來。為了此事,我大嬸嬸還跟我大伯鬧過好久的脾氣,分了幾天床,可把我大伯嚇壞了。”
陶小朵想著,以諸夫人那樣的行逕,當年必然不隻這一樁兩件的麻煩事兒,恐怕親王夫人當年受過的委屈更多都咽在肚子裏了。
要不是為了自己的親骨肉,也不會鬧到跟親王分居的這麼嚴重的地步。畢竟,他們父母那個年代的夫妻,是非常重視家庭和諧的。
“向淩睿是我大嬸嬸好不容易才得的第二個兒子,打小身體也沒雲哥的好,全家當魚眼珠子似的捧著養著,就怕被人害了去。這啟蒙課沒上足五年,大嬸嬸就把我和阿睿送進了學校。雖然畢文菲也跟著一起入了學,還是托關係塞錢的那種。不過,學校裏人多,畢文菲那時候膽子又小,也不敢做什麼。”
“不過,我媽和大嬸嬸都擔心這女兒家長年被母親養在身邊,就算小時懵懂,長大了還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兒。在我們修完補級學分之後,就讓我們考沃頓中學的男校。”
陳子墨說到這裏,一臉像吃了屎似的難過。
“臥槽,小桃花,你可不知道那變態的中學有多難考,要求有多變態,有多高。從家世就可以刷掉全世界八成人了。當然,那裏本來就不是為普通人準備的地方。不僅要全A,還要在社團活動裏表現出采,甚至體育分也隻能有一個逼加,那個逼地方真是!”
以下是一串陶小朵聽不懂,卻知道一定是歐洲地罵的段子。
不過她很能理解,要站在金字塔上的人必然要付出不壓於金字塔下層人士的艱辛和努力,兩方性質不同,但絕沒有誰比誰更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