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已經那麼老了?她為什麼從來沒注意到?
她該放棄嗎?即使隻是為了爸爸,那個那樣疼愛她的爸爸?
掉頭往秦曄希那邊望去,卻見此時他正牽著那個女人的手,明顯是要她站到身後去。他怎麼可以……對那個女人那麼好?明明她才是更愛他的那個人。
不,他們怎麼能在她麵前表示出這樣的恩愛,她不準,不準……
“碰”的一聲,趙韻儀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好像,迷迷糊糊中,她似乎開了一槍吧!
不遠處一陣呼聲響起,她搖頭,自己的父親也好像在說話,他說了什麼呢,她明明好像聽到他說了什麼的,為什麼她就是聽不到他的話?
有人在扯她,她想掙紮,可是,掙不開,有人搶過了她手中的槍,她不讓,可是,那人的力道好大,好像,“pia”的一聲,有人扇了她一巴掌,可是她感覺不到疼。最後,有人在她背上狠狠一劈,她想喊痛,可還沒來得及,她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
她很困了,該睡了。
……
聽到槍聲的那一刻,秦曄希本能地往聲源方向望去,也正是這一望的瞬間,他迅速地拉開了貓兒,讓自己完全暴露在了槍口之下。
子彈恰好對準的,便是他的心髒,不偏不倚,心髒的位置。但他沒覺得很疼,就好像隻是輕微地流了點血吧,畢竟,真的不疼。
但是,按正常情況,他這會兒應該倒下才對吧!所以,他倒了,很快地倒下了。
貓兒在他旁邊不停地哭著,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貓兒哭呢,“貓兒,你沒事吧?”他柔柔地問道。他愛的女人,他怎麼能讓她哭?
心慌意亂地想要替貓兒拭去淚水,以至於,他忽略了,其實自己才是受傷的那個。
“血,曄,你流血了,好多血……”曉諾同學這會兒的心仿佛已經要跳出胸口了一般,那是心髒的部位啊,她親眼看到那子彈往他心髒的方向去了,怎麼會不疼,怎麼會沒事?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已陷入昏迷狀態的秦曄希很快就被抬走了。救護車在大馬路上疾馳而過,不時有行人對著車指指點點。而曉諾同學坐在車內,一襲新娘禮服染上了濃烈的紅色。
今天,是七夕啊,不應該是有情人廝守的節日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手術室的燈常亮不止,曉諾同學便傻愣愣地坐在一旁,眼中一片空洞。
伴隨著曉諾同學的,還有許秦兩家的其他一些人,看得出來,這些人也是很擔憂的。連秦天易,此刻也是麵色複雜,而秦宸希更是不停地錘著牆壁。
“諾丫頭,你別擔心啊,會沒事的。”許媽媽坐在了曉諾同學的身邊,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曉諾同學的背部。
曉諾同學卻沒有聽到許媽媽的話。曄他流了好多血了,那樣妖豔的顏色,血,都是血,無止境的血……雙手抱住自己的頭部,曉諾同學的眼前全是他拉開她的那一幕,全是子彈射入他胸膛的那一幕。
心髒,他的心髒受傷了。他還欠她一場婚禮呢,她這輩子唯一的婚禮。
曉諾同學的腦很疼,有很多的畫麵不停的從她腦中閃過,一時之間,她的大腦竟是接受不了這麼多的信息。
曄,你說過我是你的唯一的,你也是我的唯一啊,你怎麼能讓我失去這一生唯一的愛人?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對吧?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知道的,你一定還會笑笑對我說“貓兒”。
一定會的。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手術室的大門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