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開車過來接白兔,看到郎儼的時候也沒有太意外。郎寧把地點約在了自己的餐廳,一家偏文藝的清吧。今晚清了場,財大氣粗的郎老板經常這麼任性,什麼錢不錢的,樂嗬樂嗬得了。
三個人進去的時候,郎寧和一幫朋友正吃著水果玩遊戲,不大的台子上還有人在唱著民謠。郎寧熱情的給了白兔一個擁抱:“小兔子,本人比視頻裏更可愛呢!”
白兔有點不適應第一次見麵就這麼熱情,有點害羞,也不知道怎麼接。老老實實的喊了聲:“姑姑好。”喊完了就懊惱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郎儼的嘴角勾起了一點淺淺的弧度,很快又恢複了正常。白兔抬眼去看郎寧的反應。對方倒是接受良好,比自己淡定多了。
這句“姑姑”叫的郎寧心裏邊很熨貼,郎儼平時不怎麼喊人。因為這層割舍不掉的血緣關係,從郎儼生下來那一刻起,郎寧就注定會對他比對任何人都好。但這不代表郎寧能在這小子身上感受到母愛泛濫的滋味。郎儼從小就酷的不行,小大人一樣。
白兔至少看外表和他正相反,又軟又乖,郎寧十分受用的摸了摸白兔的腦袋:“乖~以後就這麼叫昂~”
到了郎儼這兒,郎寧哼了一聲:“口是心非。”郎儼雙手環胸,一臉的無所謂。
郎寧把一屋子人介紹了一圈下來,白兔感覺自己頭都大了,根本記不清誰是誰。這些人裏有好多都是退役轉行的,周江顯然和他們都認識。眾人重新落座後,就被人拉到一邊去了。
白兔站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隻是緊緊的貼在郎儼身邊。他從小就沒什麼朋友,小城的日子過得也比較單調。實在是不太習慣也不太喜歡這種場合,一群不認識的,年紀還比他大了好幾番的,成功人士們。去應付這些人,他一點興致都提不起來。還好有郎儼,白兔偏頭看了看身邊這個還點著少年氣的郎儼,心裏的那點隱隱的小煩躁被安撫了不少。
那人站在那,臉上的表情囂張的很,仿佛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在說:你們愛咋咋地,別來煩我。
白兔不禁在心裏默默的想,原來也可以這樣嗎?不想奉承的人或事都能隨性而來,連點表麵功夫也不做嗎?
郎儼垂頭,發現小孩兒正有點緊張的看著自己。於是他衝著白兔挑了挑眉,像逗嬰兒一樣舌頭彈了下上顎,發出“嘚”的一聲。
他這逗小孩兒的招式很奏效,白兔彎了彎眼睛,眼角的上下睫毛都疊在了一起。他湊到小孩兒耳邊:“我其實也是個應酬白癡,所以我就故意凶巴巴的,這樣能省去很多麻煩。”白兔撲哧笑了一下,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後麵不斷有人過來打招呼,看上去都挺友善的,郎儼在服務生那兒給白兔端了杯飲料過來。盡管郎儼說他不怎麼喜歡和人打交道,但還是一直待在白兔身邊盡職盡責的當“護花使者”。
當白兔露出懵逼的表情時,他就主動打圓場,暗示這都是誰誰誰。當白兔露出尷尬的表情時,他就主動把話題往自己身上引。遊刃有餘的樣子,跟剛才說的“應酬白癡”一點也不沾邊,簡直就是老油條。
一個剛和郎儼聊完的大哥走到郎寧身邊對她說:“你家郎儼真是長大了,肯搭理人了。”
郎寧往那邊看了看,笑著說:“不過是在小孩兒麵前充充大尾巴狼。”
到吃飯的時候,他們要圍著一個長長的大桌坐。郎儼抓起白兔的手腕,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坐好,把人捂了個嚴嚴實實。菜品也是走的裝|逼路線,華而不實,一看就吃不飽。郎儼嚴重懷疑郎寧把時間定在七點以後,是很善良的想讓人們提前墊巴幾口再來。
郎儼朝服務生打了個響指:“加份寶寶餐。”他記得餐廳剛開業那會兒自己過來捧場,無聊的點了一份。分量適中,營養均衡,味道也不錯。雖然沒什麼創意,但最起碼比桌上這些劍走偏鋒的要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