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跟在二人身後,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思路已經變成了怎麼讓朋友解開對鬱單的誤解,全然忘記自己身處的這個遊戲和以往的都不太一樣,而這才是鬱單看起來乖巧的原因。
該說的話早在晚上就講完了,鬱單和虞左隻能並肩走著,相顧無言隻覺尷尬,當然這隻是鬱單單方麵的尷尬,虞左恨不得一天都這樣,小女孩版的鬱單估計不常見。
三人各想著心事繞著鍾樓打轉。
餘光中,鬱單很明顯的看到有人影在窗口晃悠,正眼瞧去卻是一片空。
鬱單裝著害怕往虞左那邊貼,用眼神示意虞左觀察窗子。
虞左按下鬱單的手,示意他看天上,群鴉在天上飛著。明明晴空萬裏卻總有一圈黑在視線裏,讓人覺著違和感慢慢。
所以這些都是眼線嗎?鬱單眼神一凜,這個地方似乎並沒有那麼的簡單。
整點,鍾樓鍾響。棲在樹上的烏鴉被驚飛,掉落幾隻黑羽。
鬱單扯著虞左的衣袖,拉著人往鍾樓上跑。
鍾樓看著不算高,但內部都是階梯,三層半的高度,等鬱單走到最上麵的平台已經氣喘籲籲,身後張鵬本就是被安排來監視他們的自然不會跟丟。
頂層平台不算大,仰頭望去,鍾表內部的軸承和齒輪一刻不停地在轉動,以確保精準的報時。
平台上,一個桌子和櫃子就是全部的東西,但是桌子到櫃子之間一灘沒有收拾幹淨的汙血已經告訴鬱單這是什麼地方了——這裏是小女孩最後躲藏的地方。
鬱單將手伸進衣櫃裏,想試試能不能看到小女孩的記憶。
虞左在踏進鍾樓之後就覺著不太舒服,上了平台之後就更甚。看著鬱單將手伸進衣櫃,身體比思維更快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自己卻暈了過去。
【好無聊】
【+1】
【怎麼會有這種遊戲,那個喪心病狂的想出來的】
【誰知道】
【要我說另一邊人趕緊從上位撤下來吧】
【聽說跑了一個正在被追殺】
【哪邊的跑了】
【能是那邊的,要我說也別追了,省的兩敗俱傷,讓那邊的全走算了】
等虞左再醒來,人是躺在地上的,鬱單站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張鵬就是從始至終的一臉狀況外。
‘你看到了哥哥的記憶’。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虞左點頭,回憶衝擊力有點大,虞左還有點頭暈。
‘那你整理一下思路,我不打擾你。’鬱單寫完這一句就轉身發起了呆。
鬱單覺著自己越來越不對勁,他將這一切歸結於是這個遊戲的原因,可自欺欺人總是有限度的,總是莫名感到眼前人的熟悉卻無法找人對峙確認,因為他本人也失去了記憶。
鬱單調整著心態,不知道答案的問題就不要再去想,時間總會給人答案,或者到那時問題已經不重要或者早已被遺忘。
“妹妹是被哥哥親手殺的,但也不算。”鍾樓空間不大,在一片滴答聲中,虞左的話語是唯二的聲音。
“那時的哥哥已經被召喚出來的東西占領了心神。”所以妹妹在日記記到說“我不認識那個哥哥”,在這之前就已經有了征兆。
悄悄挪到靠近樓梯的一側,雖然心裏上他很相信虞左不會被控製,但理智上不是所有東西都是相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