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個的眉目像夜空裏的星辰炯炯有神,另一個呢則像在浩瀚無邊的雪地裏唯一一束火光,既可以溫暖到人,同時也有一眼看穿眼前之物的犀利感;
再比如,一個喜穿鮮豔的顏色,為人一向以熱情待之,但實際上內心的真情實感是隨人而變的,這般矛盾以至於讓人無法捉摸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而另一個,無論是眼神,還是自身氣場都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尤其又是一身沉穩色係的裝扮,如此襯托得更加有威嚴,稍微的一強一笑都可唬得宵小們不敢心生妄念、胡亂造次。
凩兮聽到小屁孩這般直截了當的評價很是滿意,騰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點頭讚道:“有眼光。”
小屁孩揚了揚腦袋,得意的把桌子上的五個糖人擺弄著,沒想到,居然都能無縫隙匹合在一起;
“帝炎寒”糖人和“白卿虞”糖人是握著手的,“帝梟”糖人和“凩兮”糖人是摟著的,而他自個的糖人則在他們中間,左右牽著凩兮,右手牽著白卿虞,就像一家人一樣的溫馨。
小屁孩兩眼放光的崇拜道:“姐姐,你真的太厲害了!”
凩兮摸了摸“帝梟”糖人,笑道:“這場麵小意思,以後帶你見識一下大場麵!”
說完,凩兮把糖人分給他們,“你的這個自己保管好,還有你的,對了,帝炎寒的這個也放在你這兒,到時你見到他再給他。”
凩兮把他們倆的糖人放到白卿虞麵前,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接著說:“這兩個是我的。”
而後無縫銜接的起身喚來老板,把錢付了繼續往前麵逛。
“哎,凩兮,我……”
白卿虞的話還沒說完,某人就已經拉著小屁孩走遠了,她隻好拿起糖人,小心翼翼的包好帶走。
這都已經快深夜了,集市上還是很熱鬧,有不少攤位上擺滿了各種奇功異效的胭脂水粉,但他們三人都不感興趣。
白卿虞隻對兵器神武感興趣,但手中既有了天下最厲害之一的龍骨箭,還有那把遠在邊疆的破雲槍,其餘的都極難入得了她的眼;
而凩兮隻對美食感興趣,因而這一路逛著逛著……連同小屁孩的左右手都拿滿了當地的美食;
白卿虞雖不吃,但也淪為了這兩位揮霍小主的提物跟班。
“哎,姐姐,你們看,那是什麼花啊?怎麼是透明的?!”
“嗯?”
凩兮透過人群隱隱看到小屁孩說的那花兒,勾起了好奇心,說:“走,過去看看。”
三人停足在一賣花的攤位,老板正在花堆裏打盹,聽到步子聲驚醒過來,揉了揉眼睛,笑臉迎道:“姑娘,隨便看看,我這兒的花兒新奇又好看,價格還很實惠,挑幾把花兒帶回去?”
凩兮打量著,說:“老板這花還真是新奇啊,好多我都沒見過。”
“那是,我這兒的花都是好多年才培養出這麼幾盤,別人都沒法子養得出,隻有我這兒有。”
一邊的小屁孩直勾勾的看著那盤透明的花兒,剛想伸手去碰一碰,立馬被老板喝住了,“打住,別碰,別碰,這位小公子可千萬不能碰,這花兒隻能看,碰不得。”
凩兮好奇道:“這是什麼花兒這麼嬌貴,隻能看,還不能碰了?”
“姑娘,這是水晶蘭,也叫幽冥花,老一輩的人也叫它死亡之花。”
“這麼好看的花兒竟有這麼瘮人的名字?”
凩兮細細瞧著那一朵朵通體潔白的花兒,低垂的花冠像是刻意雕琢而成的筒狀鍾形,一層層散開的葉片很薄,比蟬翼還薄,且在黑暗裏泛出淡淡的熒光,所以看到的花兒就像是透明的一樣。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若長時間的盯著看,總像有一股空靈的、陰深深的感覺在勾走魂魄似的……
老板嘻嘻笑著,解釋道:“名字聽著確實是有些瘮人,不過它們沒有毒的,這點姑娘大可放心。”
“那為何不能碰呢?”
“哦是這樣的,幽冥花啊是十分的嬌貴脆弱,一旦碰掉,它們立馬就會凋零和變黑。”
“這幽冥花這麼脆弱?那你們是怎麼移到這盆裏的?”
“那自然是費了不少功夫,不過姑娘放一百個心,不管我們用什麼手段,都絕不會對它有任何影響,所以這價格會比這些花兒要貴許多。姑娘,要不考慮一下買一盆回去?”
凩兮看了看那幽冥花,然後垂眸看向小屁孩,問:“陽陽,你要買嗎?”
小屁孩搖著腦袋,說:“還是算了吧姐姐,我對它欣賞不來……”
凩兮輕笑了下,“老板,不好意思啊。”
老板也笑道:“沒事,沒事,這花確實是特殊了點,姑娘可要再看看其它的花……”
凩兮打量了下,見到白卿虞正看著一盆含苞待放的玫瑰,走到她旁邊問:“喜歡這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