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了,身體各處傳來的痛感喚醒了我的記憶:剛剛在八門金鎖墓室裏正和一群綠毛藥粽對峙,突然間腳下一空,之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正當我回想之時,突然一種頭痛欲裂的感覺襲來,伸手向腦後摸去,才發現此前在下墜過程中我的後腦不知撞到了什麼,一把摸去手中盡是滑膩膩的感覺,直覺告訴我那是血,我的頭已然“掛彩了”,掙紮著站起身來,四周一片漆黑,全無半點光亮。
我摸索了一下口袋,原本插在口袋裏的手電此刻已全然消失了蹤影,無奈下我隻得向衣服的內兜摸去,幸好,那隻防風打火機還在。
我趕忙打著火,火光亮起的一刻我看向手中,不出所料,是血,拿著防風打火機向四下照去,隻見離我不遠處躺著一個壯碩的身影,從輪廓來看應該是釘子,我走上前去搖晃著釘子的身體叫醒他,出人意料的是,就在我拍他的時候一種沉悶的轟隆聲響起,那種聲響很像是呼嚕聲,我心想這是人嗎?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居然睡著了?
心裏懷著不可思議,我大力的衝著釘子的後背拍了下去,這一下終於是奏效了,隻見釘子身體晃動了一下,隨即翻過身來,就在他的臉曾經待過的地方,一攤不明液體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直到釘子做了擦拭嘴巴的動作後我才知道那是他的口水,看來這個貨真的是睡著了,我真的是又氣又笑,順手又給了釘子兩拳,這回釘子緊閉的雙眼總算是睜開了,“額,額,怎,怎麼了?”
“還睡呢?這是哪啊你就睡,你的心怎麼這麼寬呢?”釘子再次擦拭了一下嘴角的口水,一臉尷尬的說:“剛,剛是那啥,摔暈了,沒,沒咋睡!”
我心想我信你個鬼,呼嚕聲都打的比雷響了,摔暈還能流哈喇子,心裏想著雖然生氣,但至少確認了這個大家夥沒有受傷,心中還是稍稍鬆了一口氣,“手電呢?”
“手電,在我背包......”在發現自己身上的背包不見後,釘子的表情終於變得難看起來,“我記得剛剛掉下來的時候在我身上背著呢,怎麼這會兒,沒了啊!”釘子認真的尋找著,但無奈,連照明工具都沒有,我們的可見度隻有方圓兩米,我安撫了一下釘子,告訴他反正都是從上邊掉下來的,那麼大的一個背包應該摔不太遠,於是我們兩人借著我手中防風打火機的微弱燈光開始四下搜找,一來是為了尋找其餘的人,二來是找尋一下丟失的裝備。
在距離我們五米左右的地方發現了摔暈的三兒,喚醒了三兒以後他的第一反應居然又是哭,我連忙捂住他的嘴,半鼓勵半威脅的使他鎮定了下來,唯一讓我失望的是這家夥身上居然也沒有手電筒,沒辦法我隻得拉起三兒繼續用打火機照明找背包,手上陣陣灼痛感傳來,很明顯打火機照明快到極限了,終於我們發現了二叔為我準備的那隻巨大的背包,以及暈倒在一旁的瞎子,瞎子的手中分明握著一枝手電筒。
拿起瞎子手中的手電筒打開後,我連忙將手中的快要燒紅了的打火機丟掉,釘子伸手拿起背包開始檢查裏麵的裝備,我則輕拍瞎子的臉,把他叫醒,瞎子咳嗽了兩聲,伸手要水,我趕忙從釘子手中的背包裏拿出水壺,給眼睛還沒睜開的瞎子灌了兩口,又是咳嗽了兩下,瞎子終於是緩緩睜開眼睛。
“小少爺,那群粽子呢?”
經瞎子這麼一提醒,我不禁緊張起來,記憶中我們是直接摔下來的,那粽子會不會也跟著掉下來,慌忙的拿手電四下照了一下,見沒有危險的情況,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咦?那個小兄弟呢?”
“應該也在這不遠了,我們還沒找到他呢!走咱們一起去找找他,順便熟悉一下周圍環境。”我拉起瞎子。釘子從背包裏拿出了幾個備用的手電分給了瞎子和三兒,在照明條件具備了的情況下,一行人開始認真打量起四周,此時我們所處的地方與之前的八門墓室很是不同,更準確來講,我們目前所在的地方更像是一個廊道,而不是一間墓室,兩側是泛著青色暗光的牆壁,我們的後方是一處與兩側牆壁相同的石壁,由此來看,我們應該處於這個廊道的盡頭處,頭頂上的青磚距離我們大概一米左右,這個高度我輕躍一下便能夠到頂部的青磚,頂部除了平整的青磚外便是一個漆黑的洞口,那裏應該是我們掉下來的地方,我拿起手電向洞裏照去,居然見不到底,我不禁再次摸了一下我頭上的傷口,又是一股滑膩感,這時我才猛地想起頭部受傷的事,心急之下便朝三兒打了個手勢,三兒急忙走過來,“怎麼了,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