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找不到林黎蹤影的我,斷定他先去探路了,後來想想我當時可能真的被墓室裏的一番遭遇嚇傻了,這麼荒謬的想法都冒的出來,如果他想去探路的話,至少會將我們先叫醒,告知我們一下,然後再去探路;
而現今這樣的不告而別顯然不符合常理,要麼是因為真的有一些極特殊情況,導致他不得不一個人離開,要麼便是他的個人原因:有些事,他需要瞞著我們獨自去做,當然這些都是我後來所想到的,當時的我隻顧得擔心他的安危,急忙招呼眾人向廊道深處行去,追趕了大概十幾分鍾,仍是沒見到林黎的身影。
我的內心不禁泛起了嘀咕,難道那家夥遭遇了什麼不測?以他和綠毛粽子對剛絲毫不落下風的狀況來看,墓裏能有什麼難住他?機關嗎?他那兩根齊長的發丘指可不是吃素的,迷路了?爺爺給我的墓室結構圖在他手上呢!
難道,他一個人去取梁王金首了?想到林黎平時一向獨來獨往的個性,我禁不住暗罵一聲:靠,這家夥要一個人去了的話,不單單他自己的安危得不到保全,我們這幾位的人身安全也麵臨著威脅啊!身處這樣大型的陵墓裏,很容易迷路,好家夥,這時候要是再來一個八門金鎖陣,我們非死在這裏不可啊!越想越生氣,越氣越著急,腳步不自覺加快了起來。
大概又走了將近半個小時,終於,我們看到了廊道的盡頭,盡頭處是一麵和廊道兩側相同的牆壁,難道,沒有路了?我心裏先是一驚,隨即又罵起林黎來,看來沒有墓室結構圖的我們真要困死在這兒了。
心裏雖絕望的想著,但腳步卻並沒有停歇,徑直朝著可見的牆壁走去,臨近牆壁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廊道的盡頭並非那一麵牆,直廊道的盡頭是一處九十度的轉彎,從遠處看根本看不到那個彎道,隻能看到盡頭處的牆壁,真是,白讓我絕望了一場。
見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我搶先跑了過去,身旁的瞎子想攔阻我,想來他是怕周圍會有機關,但顯然他低估了我百米衝刺的速度,當他伸手抓我的時候我已經衝出去將近十米了,幾秒鍾的功夫我便到達了直廊道的盡頭,舉起手電向拐角的廊道照去,一照之下,眼前的景象著實讓我一驚。
轉彎之後的廊道已經不似之前那般矮小,那種規模更像一個天然生成的溶洞,高約五米,寬則將近十米,溶洞之內矗立著一道巨型石門,石門高寬正好將整個溶洞封死,石門之上橫七豎八的鑲嵌著一些條狀的東西,密密麻麻,直看得我胃裏一陣翻騰,險些吐出來;
石門兩側立著兩尊巨大的雕塑,準確來說是兩尊獸像,乍一看類似於石獅子,但細看其輪廓,很顯然兩尊獸像並非石獅,手電光束在獸像上來回掃蕩,最終定格在了獸像的臉部,那裏似有什麼東西閃閃發光,細細觀察之下,那道亮光來自獸像的眼睛,正當我細細打量著獸雕眼睛時,一隻手拍在了我的肩上,本以為是瞎子趕到,我便沒太在意,隻是瞥了一眼自己的肩膀,一瞥之下,手中的手電差點沒甩出去,我分明看到,我的肩膀上搭著一隻枯手,那幹枯程度簡直就是木乃伊啊!
直覺告訴我這肯定不是一隻活人的手,我努力使自己保持鎮定,沒拿手電的左手悄無聲息的向腰間的匕首摸去,感覺到左手已然握緊了利器,我一咬牙,手中匕首猛的向後刺去,滿以為這一招會出其不意,直接給後麵的正主整個重傷,沒想到一股巨力襲來,直接鉗製了我的左手,而後行雲流水般的給我繳了械。
我心想這粽子也太厲害了,簡直堪稱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啊!但小爺我豈是輕言認輸的人,趁他給我繳械的時候飛起一腳便向對方命根子襲去,這一下果然奏效,隻聽哎呀!一聲,隨後便是一連串的小聲哀嚎,我的左手隨即被放開,正當我暗暗叫好的時候,疑惑襲來:怎麼,粽子還有老二,這都幾百年的玩意了還能用嗎?心裏想著,回轉身去,隻見背後瞎子捂著襠蹲在那裏直叫娘。
“小少爺,您,您也太狠啦,老夫好像之前沒得罪過您呢,就算之前在八門金鎖陣那裏稍稍有些辦事不利,那也不至於到了取我性命,斷我子孫的地步啊!”我聽著瞎子哀嚎,心想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低頭一看,隻見地上是我的那把被繳了的匕首,再看瞎子這狀態,我終於是反應過來,“我剛剛踢的是你?”
瞎子一臉苦相的看著我,“怎麼,老夫這還沒說要您賠償醫藥費呢,您就打算賴賬了,這要是傳出去,可有損林家的名聲啊!”聽他這麼一說,我頓感哭笑不得,心說小爺我還沒那麼陰險狡詐,不過剛那幾下確實是下了狠手了,但我明明看到了一隻枯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啊,難道那是瞎子的,想到這我向瞎子的手看去,瞎子的手雖然沒有那麼飽滿,但顯然也沒有剛剛那隻枯手那般衰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