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瀠汐環顧四周,聲音有些飄忽,“我感歎的不是太後的死,而是感歎世事無常,兩年前,這裏哪裏是這副模樣。”
半夏倒是沒有花瀠汐這般感慨,“太後一族把持朝政多年,還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落得如此下場,不過是罪有應得罷了。”
花瀠汐淡然一笑,不置與否,隻是道:“權力於女人而言不過是代替了那少得可憐的安全感,她也是個苦命的人,人生在世有哪個不是生不由己,即便有些事情是她做的不對,可是,不對的又怎是隻有她一個?要論起孰對孰錯,誰都逃不了幹係。”
半夏臉上還是沒有多少表情,花瀠汐的話她也沒有接。
在壽康宮裏站了一會兒,守門的宮人來報,說皇上正在鳳朝宮等著娘娘,花瀠汐應了一聲,環顧著看了一眼,終是沒再說什麼。
鳳朝宮裏,陳軒聽聞花瀠汐在壽康宮時,原本緊蹙的眉毛不自覺的鬆了鬆,原來她是去了那兒,想來太後的事情還沒有跟她說,她去拜祭,也是正常。
陳軒還以為張謙來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惹得她不快,倒是他多想了。
等到花瀠汐踏進大殿,原本糾結了一路的問題,在看到她的時候,陳軒便已經忘了要問了。
因為穿了宮裝戴了璀璨頭飾的花瀠汐美得堪比日月輝澤,身上披了一件大紅色的披風彰顯出貴氣,臉上因為走了一段路而泛出紅暈,似最好的胭脂精心點上,當她抿唇一笑時,更覺的她身後的陽光都不如她璀璨照人。
花瀠汐解了披風,朝陳軒走過來。
“怎麼了,這麼急著要我回來?”
陳軒順勢將她攬過來,攬在懷裏他才安心,“沒什麼,隻是聽聞你出去了,覺得有些擔心。”
花瀠汐輕笑一聲,“在這宮裏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陳軒沒接花瀠汐的話,倒是讓半夏去叫人傳午膳了。
花瀠汐抬眉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有心事?”
陳軒低頭,“心事倒是沒有,不過,朕隻是好奇,右相來跟你說了什麼?”
“還能說什麼,來為安貴人求情唄!”花瀠汐渾然不在意。
陳軒淡淡一笑,“那你怎麼說的?”
“我沒怎麼說啊!”花瀠汐看著自己的手漫不經心,“我就是告訴他,對於安貴人我已經手下留情,至於安貴人的脾氣,我早就知道認識她了,所以我自然是知道的。”
陳軒有些意外,“你早就認識她?”
“對啊,她身邊那個菊香你不是也見了嘛,她是雙菊的孿生姐姐,失散很多年了,我們都以為她已經死了,卻沒想到還活著。”
“然後呢?”
“什麼然後啊?”花瀠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哦,你說然後啊,當然是讓她們姐妹相認啊,然後我就讓雙菊走了。”
陳軒問:“雙菊走了?”
“對啊,我沒理由再留她在身邊了啊!”
陳軒微微皺眉,“雙菊是你的貼身侍女,既然是侍女,那就算是找到家人也回不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