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為自己死了,但再睜眼時,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裏,並且已經回到了她原本的獸身。她警覺得環視這四周,卻發現齊慕的身體躺在角落裏,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
她掙紮著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每一寸都在疼,剛爬起來就又重重地摔到,但她還是咬著牙一寸一寸的爬到齊慕的身邊。溫柔地在他已經辨別不出的唇上輕輕地碰了碰,滿足的與他同躺在一處。
“小丫頭倒是重情義。”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回蕩在山洞中,“這黑氣噬心的疼可非一般人所能忍受的。”
“誰?!”
有腳步聲從洞口傳來,接著山洞中突然飛進來一簇燭火,隨即照亮了整個山洞。一眉須皆白的老道緩緩地走到安的跟前。
老道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笑著說道:“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人。”
安本能的朝老道齜牙,渾身的白毛根根豎起,防備十足。
老道一點也不在意,反而饒有意味地看著她。她這個防備姿態隻停留一會兒,很快,她便覺得渾身經脈就像斷裂一般,疼得摔在地上全身蜷縮起來。
老道這才慢悠悠地開口:“小丫頭火氣這麼大還真不好,我勸你的還是別亂動了,你寸寸經脈都滲進了黑氣。若再亂動,隻能落得個黑氣噬心,被疼痛折磨至死的下場。”
安咬著牙,從喉嚨裏擠出支離破碎地聲音,“你、你到底是誰?”
老道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笑眯眯地說道:“我是誰不重要……你隻需要知道我會盡全力幫你……”他頓了頓,“包括讓你跟你喜歡的人在一起。”
安心頭一凜,隻是瞪大眼睛看著老道,不置一詞。
老道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現在不信我,沒關係,來日方長。哦——”他特意拉長了尾調,“忘了告訴你,那個山洞裏的禁術是殘缺的,我當年寫的時候,漏了幾筆。”
安的心不安的狂跳著,好似忘記了疼痛,“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的換魂失敗了。”老道麵上的笑容愈發和煦,說出的話就越發殘忍,“你的心上人還是會死……並且是回到這副潰爛的軀體裏受盡折磨而死。”
“你……啊——”安跳起來齜著牙,想要咬斷這個人的咽喉,但剛跳起的瞬間,鑽心的疼痛遍布她的四肢百骸。
“哎呀呀,小丫頭,我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這麼大的火氣。”老道看著痛苦的安,蹲下來,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隻要你聽我的話,我不僅會讓你的心上人好好活著,還能讓你們白頭偕老,多劃算啊,你說是不是?”
“你想要什麼?”
聽到這話,老道才真正笑開了,給安渡了些靈力,她這才好受些。
老道盯著安,眼裏閃著興奮的火光,像是看這麼稀世珍寶一般,喃喃說道:“你的身體。”
禁術實則是天狗一族世代看守著自洪荒大陸傳承下來的秘法:逆天改命,以身為祭,以血為印,囚生魂,救死魂。
這不僅是換凡人的魂,這天底下但凡有魂魄的皆能換回來。隻看囚禁生魂的數量。生魂被囚,自然會產生怨氣。數以萬計的生魂之怨便凝結成黑氣。
此術濫用,一時間造成洪荒大亂,哀鴻遍野。
這樣傷天害理的邪術,被洪荒時代的神明同黑氣一起封印,交由自己最為信任的天狗一族帶走隱世守護。
數以萬年都不曾出事,卻不知何人動了秘法,放出了黑氣,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天狗一族,整個西氓山也是生靈塗炭。
“是你放出的黑氣?!”安的雙目猩紅,恨極地盯著老道。
老道輕蔑地笑笑:“我倒是想,但無奈有人搶先一步。”他毫不在意安怨恨的眼光,繼續說道:“這樣看來我不算你的仇人,我們倆合作也沒什麼阻礙了。”
安問:“你怎麼會知道秘法?”
老道答得隨意,“哦,那秘法就是我創的啊。”
安心中警鈴大作,“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