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一下午,這邊確實一個人都沒有,很奇怪,齊府是大戶人家,這邊院子卻半天都沒人巡邏,難不成是沒人住?
“喵?喵?喵~”
邊走邊呼喚貓,傍晚起了點風,這寂靜的院子裏隻能聽見她自己一個人的呼吸和聲音,回頭望向身後,那一片花花草草隨著微風吹擺,倒是顯得有些寂寥。
貓沒找到,再不走,人可能會被嚇人,這院中冰冷的空氣與朦朧朧的霧氣交織在一塊,看得蔣言心裏有些發毛。
暗道,自己怕是糊塗了,若是貓找到了,齊國舅公必定也會送去消息,哪裏需要她來確認?真是財迷心竅,越來越像一個十五歲的衝動毛孩子了。
得走,蔣言心裏無端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單薄的官服穿在身上有些冷了,她吸了吸鼻子,剛想走人,發現前方幾米處的閣樓裏頭竟然亮起了燈光。
“喵~”
夜降臨了,這貓叫在偌大的院中,像丟進了大海中的一顆石子,微弱中透漏著絕望,蔣言怔了怔,那貓叫落進耳中十分淒慘,內心有些不忍,腳也禁不止悄悄朝貓叫的地方走了過去。
閣樓裏確實有人,且不止一人,甚至有蔣言認識的熟人。
白日才同她一起尋貓的小廝如今靜悄悄地躺在地上,身下是一灘血泊,他的眼睛睜著,眼白浮在最上,分明是已經死了,一個男人背對著蔣言,左手拿著一把匕首,右手提著一隻帶血的白貓,白貓的鮮血一滴一滴往下滲透了地板,越來越密集。
蔣言被嚇得一激靈,自然不敢出聲,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裏頭那人冷笑了一聲,像是知道她在外頭:“還不進來?”
蔣言見自己被發現,轉身就跑,那男人的冷笑聲在身後越發明顯,像是隻無形的手,緊緊跟在蔣言的身後,要把她身體穿破。
夜色沉沉,外頭打更的更漏聲已經響了,院子圍牆高,進來容易出去難,蔣言試圖往假山後一躍,成功隱藏在了假山後方,她偷偷往閣樓方向瞧了一眼,卻不料那男人正看向這裏,他的目光狠毒,動作不急不緩,分明已經知道了蔣言躲在這邊,卻一點都不急著抓她,像是貓在享受抓老鼠的樂趣。
蔣言來這世間,第一次經曆這種情況,大浩國雖是建國不久,但民風一向不錯,殺人滅口之事,以往隻在小說電視裏麵看過,她也會知道自己不跑,此刻隻有死路一條,咬了咬牙,轉身就朝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那男人一點都不急,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後,冷眼旁觀地盯著她在院中轉圈,蔣言很快就發現他為何這般淡定,因為這院子壓根沒有出口,所謂甕中捉鱉不過如此,蔣言停下腳步,轉身望向自己身後不遠處的男人:“等會!你為什麼要殺我?”
“我殺了你?”男人麵上看不出喜怒,淡淡一反問:“你還沒死。”
很有邏輯,蔣言被他說服了,無語道:“那你為何要殺他?”
“我討厭男人進我院子。”
“難道我不是”話到此,頓住了,蔣言瞪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嘴硬道:“胡說八道,本大人,我,也是男人!”
“男人與女人的走路用力點從來都不一樣。”男人冷冷道:“你能瞞住世人,還能瞞住我?”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還真能憑借走路分出來男女?”蔣言心裏犯了嘀咕,雖說被拆穿了身份,但這男人看著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何人,懶得解釋,直接反駁道:“哪裏不一樣?普通男人走路大,是因為他們胖,而且高,但我這麼矮,個子小,走路輕點不是正常的嗎?”
那男人麵上遲疑了一下,似乎真的在考慮,蔣言瞥了眼左側,隱隱約約在外頭照了些亮光出來,應該是個洞口才對,但她此刻也沒機會去驗證是不是洞口了,趁那男人還在沉思,猛地一下朝那洞口撲去,那男人立刻反應過來,伸手就去抓她,蔣言個子小,那洞卻比她的人更小,半隻身子鑽了過去,另外半隻卡在了半道,還沒辦法解決,腳就被人給抓住了。
“砰”一下巨響,蔣言被人從洞口推了出去,她原本以為那男人要把她拉回去,沒料到他竟然是放了她一馬,直接從洞裏把她推走了。
這是什麼情況?
“來人啊,抓刺客!”
蔣言頭發被汗水打濕了一大半,一聽抓刺客,嚇得以為自己還沒逃離魔爪,又想開溜,迎麵一團火光朝她奔來,定睛一看,竟是幾十個舉著火把的侍衛。
“我是,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