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易容術高超,縱然孫無見多識廣也沒識別出來,反而對著蔣言喊道:“你有遠方親戚來了,也不說一聲,回頭等我忙完了,請你和你表哥出去吃個酒。”
“表哥?嗬嗬。”蔣言幹笑,緩步走到那女子身邊,嘴裏還有剩下一段話沒來得及說出來,突然感到肩膀處一沉,半轉頭,竟是那女子伸手拍到了她的肩膀上,這一拍,蔣言眼圈瞬間紅了,連孫無都看出來了不對,問道:“蔣弟這是”
女子手還撫在她肩膀上未離開,蔣言痛得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也不敢與孫無對視,轉著頭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女子反而語調平和道:“擇日不如撞日,若是大人今晚有空,不如草民來做東,請大人和表弟出去飲個酒?”
“好,哈哈哈。”孫無把手裏的兩份身份楔子分別還給她和蔣大娘,大笑道:“不過今日可能不行,公務繁忙,兄弟這情我受了,不如明日吧,明日我一定赴約,再說了,蔣弟今夜也要忙。”說完,對蔣言擠了擠眼。
蔣言當然知道他是提醒自己寫信的事,硬著頭皮回笑道:“大哥放心。”
待人走完,蔣大娘盯著那女子打量了幾眼,問蔣言說:“這是你親娘那頭的親戚?什麼時候來的,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蔣言解釋不清,肩膀還被那女子按著,也不敢把孫無喊回來,含糊道:“她下午才到。”
蔣大娘歎了口氣,沒講二話,收了外頭晾著的衣服又回了廚房,人都走了,蔣言這才感覺自己肩膀上的力量消失了,轉頭看向那女子,皺眉道:“你還不走?”
那女人充耳不聞她的問話,反而問她:“方才那人有事求你?”
蔣言吃了一驚,深察這女子的敏銳,那女子本來是望著院外,見她沉默,突然又回頭看了過來,蔣言連忙退了一步,急忙道:“你別動手!”
那女子見到她兩手緊握,動作不倫不類,大感興味:“你在武院,學的本領都是這些?”
蔣言聽出來了她話裏的嘲諷,反擊道:“你嘲笑我有何用,隻要我大喊一聲,你就會被啊!”
話沒講完,蔣言頓時就感覺小腿一痛,也瞧不見那女人是怎麼動腳的,蔣言本想像方才一樣忍住,無奈她整個身體的力量都扛不住這腳上的痛楚,身體支撐不住,人也不行了,“啪”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你!”蔣言半坐在地上兩手抱腿,瞬間疼的淚水都出來了,這是生理反應!蔣言不承認自己被痛哭了,咬牙切齒道:“你怎地欺負我?”
那女子輕笑了一聲,這笑聲悅耳,與她平時刻意壓低聲線的聲音完全不一樣,聽著確實心情不錯的樣子:“你這般毛頭小子如此無禮,我替你娘教訓教訓你。”
蔣言現在就恨不得孫無立刻回頭把這女人抓走,怒罵道:“你教訓我?你才多大?我是毛頭小子?嗬,你能教訓我?我娘跟你熟嗎?”
剛巧蔣大娘從廚房出來洗碗,看到她坐在地上,驚道:“阿言,怎不帶你表哥進屋裏坐?”
蔣言有苦難言,滿臉愁容地望向她娘,才喊了一句“娘”,就感覺脖頸處的衣領一緊,有人從後方把她直挺挺地拉了起來。
“嬸嬸不用擔心,我這就帶他回房。”
“你!”蔣言被氣得話都說不利索,本想喊她娘去找外頭的侍衛幫忙,那女人的手指卻不知道在她身上哪處用了力,蔣言頓感嗓子不舒服,黏糊糊的,像是幾千隻螞蟻在爬。
···我這回真是引賊入室了,蔣言想,這世道中,哪怕是同性也有一定的危險,今晨,她就不該心軟收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