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我不信。”
女子淡淡道:“那你不信罷了。”
蔣言:“”
“你不應該為自己辯解兩句嗎?”
“我辯解了,你便信了?”
也對。
夜還未深,她娘親臨睡前,給她們屋裏送來了一床被子,蔣言坐在床上生悶氣,蔣大娘也不理她,放下被子,又同女子說了兩句話,就出去了。
女子提醒道:“你不是有胭脂要給你娘?”
蔣言心中一驚:“你跟蹤我?”
女子手指向屋內唯一的圓桌上,蔣言順著她的手指望過去,見到了還沒送出去的胭脂和一碟點心。
“我明日送不行嗎?”蔣言嘴硬:“與你何幹?”說完,往床上一倒:“我睡了,你別吵我。”
女子當真沒有再吵她,但是蔣言就是生氣,她在京城為人當官一向低調,從不主動惹事,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冒尖兒讓屋裏這人給瞧上了,左右是想不明白,又覺得這女子身份太過可疑,若是包庇她造成大錯,那可是十惡不赦的罪了。
“不行,你還是得跟我去見官!”蔣言再度坐起,睜著無神的眼睛盯住在吃點心的女人,麵無表情道:“你身份不明,浩國哪有你這等女子?”
“我是齊大小姐的人。”
“哎?”蔣言呆愣愣的,忘了接下去要說什麼了:“齊安戚?”
“你給城北賣冰糖葫蘆的大爺取了個外號,叫叮當貓,還有西邊賣豆花的大娘,你說她似如花,這些,不是你給齊小姐的信上寫的嗎?”
蔣言真真怔住了,似信非信問道:“這,是齊小姐讓你找我?”
“是。”
“這那你為何不去找齊大人。”
“齊府人雜,危險。”
蔣言愣神間,突然感覺那女人向她靠近,她抬起頭,瞧著那女子,那女子今日妝容可謂毫無破綻,一下靠這麼近,確實有把蔣言醜到,蔣言往裏縮了下,質疑道:“那她怎麼不寫信告知我?”
女子輕笑:“你們二人的通信,你可知要經過多少人的手中?”
蔣言尋思道:“那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偷看的那些人?”
女子沒料到她反應這麼快,斟酌道:“你與齊小姐並不相熟,齊大人利用你,順利把齊小姐安排離開了京城,這事,其他人應該不知情吧?”
蔣言扮演了這麼久的“齊家姑爺”,外界都以為她和齊小姐是私定終身,確實也沒什麼人知道這件事的內情,聽這女子提起,也有些信了,想了想,問:“齊小姐讓你京城所為何事?”
“我要找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女人默了片刻,似在思考,半響才道:“一份名帖。”
“你來找我,是因為要我幫忙?”蔣言幹脆一股腦問到底,好奇說:“可我能幫你什麼?”
女子沒再答複,她一動也不動地盯著蔣言的臉看,眼瞳如墨,蔣言瞧著她的臉還是那張醜陋的男人麵貌,可那眼睛明亮純澈,十分動人,外頭月光皎潔,落在了女人的肩頭,她輕輕抬頭,無言中透出種難以名狀的高雅,而她那肩頭的光映在蔣言眼中,是有顏色的,像太陽照射在玻璃上,變成了各種各樣的彩虹,流轉出讓人炫目的氣息。
在這一刻,蔣言突然好奇了她的真實容顏,氣質如此高雅之人,應該,不會是奸細吧?
蔣言承認自己有些以貌取人了,她是無性戀,對人類也沒什麼興趣,不覺得自己會愛上女子,再說了,這女人連臉都沒瞧見,可這莫名的動心讓蔣言確實有些措手不及,不過想來也正常,人天生都會喜歡吸引自己的事物,無論男女老少,畢竟蔣言打小就喜歡有氣質的姐姐,啊,不對,如果換了現代的年齡,這位充其量算是妹妹吧?
“你肯不肯幫我?”
“我”蔣言猶豫了數秒,想了想,道:“好吧,我手無縛雞之力,著實也幫不了忙,可”她話到此,頓了數秒,想起齊安戚臨走前對她的叮囑,有些動搖,歎了口氣道:“隻要不是賣國通敵,不會連累我的家人,看在齊小姐的麵上,我可幫你一回。”
女子聞言笑了起來,淡淡道:“如此看來,你確實如同自評的一般。”
蔣言沒領會:“哪裏的自評?”
“你說你好色。”
蔣言:“”
“齊小姐確實貌美。”
蔣言:“”
“你有福氣。”
蔣言:“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