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道:“具體,我也不知。”
蔣言見她如此謹慎,估計在她身上也問不出來什麼,幹脆與她聊起了八卦,想借機尋找破綻:“都說花房的花女們個個風姿不凡,方才我見到明兒姑娘一個人在屋裏,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真是讓人心疼。”
“大人是第一次來,想必不知道隻要到了夜晚,身邊的侍女不能進正樓。”
“原來如此。”蔣言恍然大悟,奇道:“那若是你們身邊有需要,還得自己動手?”
“大人所言極是,我們老板認為侍女長相粗鄙,怕讓客人見到,掃了他們的雅興,便有了這個規定,這整個花房內,除了連漪身邊的侍女,沒有任何花女例外。”明兒口吻略有酸意:“連漪與我們不同。”
“為何不同?”蔣言不解。
明兒被她這話問得一愣,隨即道:“大人有所不知,連漪是當朝相國府裏唯一指定的歌姬,性子高傲,往日從不接客,整個花房,也隻有她能隨身帶著侍女在側,因為她不需要客人。”
“原來如此。”蔣言尋思道,看來前幾日死去的侍女,應該就是連漪的人?如果真同明兒所言,侍女無法在她們上班的時候進屋,那,她剛剛路過的後院,那群整齊的粉色女子應該都是侍女吧?既然她們都在後院待著,那位死去的侍女,卻是因為走錯了房,被外使欺辱了才會傷人,說明她跟普通侍女不一樣,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是連漪的人。
既然要找那位侍女留下的東西,該翻她的屋才對,可她一個普通侍女,會有自己的屋嗎?真如李解所說,名帖對她十分重要,應該不會隨便亂放吧?難不成在連漪那?
“大人,我有些頭暈,不如我們先歇息吧?”明兒臉上紅潤,扶著桌子站起來,就勢想來脫她的外衣,蔣言一下站起,未料那藥效發作,明兒手拉著她的手臂,竟是軟弱無力,未等蔣言反應,整個人直接就滑到了地上。
“哎”蔣言連忙把她撈起,有些吃力,艱難往床上一放,明兒人已經暈了,蔣言幫她蓋好被子,站在門口聽了一下外頭的情況,可能是孫無交代過了,給她找的這屋確實比來時的路上安靜,門外鮮少有人路過,蔣言心想,如果那位連漪姑娘真的性子高傲,住的地方應該也挺安靜吧?
蔣言擔心明兒會被凍醒,又把屋裏碳火再次點上,才悄悄開了門,溜了出去,才走到拐角處,突然見到一個穿著粉紅色的女人急匆匆路過,蔣言連忙蹲下躲了起來,她看那女人衣衫有些眼熟,頓時想起明兒的話,說是一般侍女不能來這,但那女子的衣衫和她來時後院的女子衣衫一樣,肯定是統一服飾,花女的衣衫都是各式各樣,比如明兒和帶她來的那位姐姐,所以在這穿統一粉色衣衫的,肯定都是侍女吧?
既然是侍女,還能在這裏出現,說明連漪也在附近?蔣言突然興奮了起來,沒想到這麼輕而易舉找到了連漪,她悄咪咪地跟在那個侍女的身後,發現那位侍女越走越快,而且漸漸往她來時的後院去了,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
“大姑,在這。”
蔣言停下腳步,輕手輕腳地悄悄湊到了門外,偷聽屋裏的對話,那侍女方才直接進了這小屋,蔣言不敢進去,隻能在外麵等著,沒想到裏麵竟然有男人的聲音,差點以為自己碰到了兩人偷情,一想不對,那人喊這侍女“大姑”,應該是親戚?
“藥呢?”這女聲稍微有些沙啞。
“在這呢。”又是那男子的聲音。
“給我撒進這燕窩裏麵。”
“大姑,不太好吧?這藥性子烈,人吃了後,隻怕是會馬上暴斃,若是給連漪姑娘吃了,這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