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15(1 / 3)

第二天一大早,蔣言是被花房的下人抬回去的,她被一塊爛草席包著,一路被人指指點點不提,到了自家門口,那四個抬她的粗漢直接把她往地上一扔,蔣言本來就被他們打得不輕,這樣一暴力對待,癱在地上是完全起不來了,她娘聽到聲響出來一看,嚇得臉都白了,好在阿牛方才看熱鬧跟了過來,在一群鄉親父老的注目下,幫忙把蔣言扶進了屋裏。

她娘心急如焚,想去請大夫,蔣言端起桌子上的冷茶喝了一口,虛弱道:“娘,別去,讓我歇息一會便好。”

好在家裏有藥,之前蔣言老被武院的同僚欺負,治外傷的藥家裏囤了不少,蔣言上完藥,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她娘坐在床沿抹眼淚,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以為是武院的人又欺負她,心想著,這差事這般痛苦,還不如回鄉下種地好。

沒半日,流言四起,說是之前翻牆私會齊家小姐的文書大人去花房調戲連漪姑娘,被人揍了一頓扔到了家門口,有認識蔣言的鄰居特意來蔣言家“探望”了,見到蔣言半條命躺在床上要死不活,一下就坐實了流言。

頓時,傳言越演越熱,孫無在武院也聽說了此事,見到蔣言今日沒來院中,心裏擔憂,可哪敢去看她,隻能祈禱她早點好起來。

蔣言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日,醒來發現她娘還沒走,趴在她床前睡著了,蔣言動了一下,卻是全身酸痛,無奈地喊了一聲“娘”,蔣大娘見她醒來,倍感高興,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娘去給你吃的,你先躺著。”

蔣言起床洗漱,連穿衣都有些困難,總歸比昨天好了些,至少還能行走,隻是腦袋有些暈,走兩步都氣喘籲籲,她娘聽她還想去武院,直接不肯同意,蔣言道:“我昨日都未請假,今日再不去,怕是要受罰了,娘,我要是再被罰一次,隻怕性命難保。”

她娘一聽差點哭了,歎了口氣說:“我兒這般斯文,為何老受這種苦?”

她是覺得蔣言斯文,可在其他人眼中蔣言可謂是斯文敗類,蔣言雖然不知道京城裏頭是如何說她,但去武院的路上一路被人白眼相待,心裏也是有數了,來到武院,孫謙對她沒有一下好臉色,劈頭蓋臉地罵了蔣言半天,見她鼻青臉腫的低著頭,扶著桌子好像有些站不穩,最後還是氣得呸了她一口:“那齊家小姐為了你被發去守墓,你倒是好,在京城無惡不作,你真是個好東西,沒女人你活不成嗎?蔣大人,你與我兒子同歲,怎地一點都不如他?”

蔣言低聲回道:“下官知錯了。”

孫謙是恨鐵不成鋼,蔣言知道他這人刀子嘴豆腐心,挨完罵估計就沒事了,可院裏的其他同僚就沒那麼好應付了,中午在武院吃飯,蔣言一進飯堂,手裏的碗就被人“不小心”給摔了,欺負她的人是明目張膽,不欺負她的人也是袖手旁觀,總歸飯是沒吃成,身上倒是磕磕碰碰又傷了好幾塊。

孫無趁他爹不在,偷偷給蔣言送了一瓶上好的藥膏,又問蔣言前夜發生了什麼,蔣言有口難言,一下想起了連漪,問說:“連漪姑娘人沒事吧?”

孫無不知道連漪的燕窩有毒的事,以為蔣言是真的鬼迷心竅了,歎了口氣說:“你還管她?她命人把你打成這樣,她能有什麼事?我說,蔣弟,花房美人那麼多,你今後就別惦記那連漪了,她這人心高氣傲,天下男人沒人能入她的眼。”

蔣言對他說了有人下毒之事,孫無半信半疑,道:“可聽你的說法,連漪也沒事,反倒是你有事,我看呐,這事有蹊蹺。”

蔣言是被人打傻了,一下沒反應過來,現在孫無一提醒,她也覺得這事有點問題,明明連漪吃了那碗有毒的燕窩,怎麼現在都沒事?再說,蔣言也沒親眼見到那侍女有下毒,莫非這事還真有蹊蹺?

“蔣弟,武院的不少大人都與齊國舅公府裏走得近,我看這幾日,你不如在家好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