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18(2 / 3)

她娘本來在院裏掃雞毛,聽到蔣言的屋裏有拍東西的響聲,好奇進屋一看,正瞧見蔣言在床前暴跳如雷,頓時氣得不行,拿起掃帚就往蔣言身上打去,罵道:“你這混賬小子,你娘子還生著病,你就對她發脾氣?!”

蔣言自己也是一身傷,被她打的哇哇大叫,邊叫邊解釋說:“娘,啊,別打了,我和她玩笑呢!”

“閑得沒事給我出去燒火做飯,讓你娘子好生歇息!”蔣大娘擰著她的耳朵就往外走,她嘴裏在罵,臉上卻帶著笑,對著床上的李解:“兒媳好好休養身體,等飯好了,我端來伺候你。”

她們母子二人一前一後地出去了,外頭不時還傳來蔣言的痛叫聲,李解覺得有些好笑,一想起蔣言剛才的變臉過程,真是有趣至極,她猜的確實沒錯,蔣言知道了連漪是她的人,這般聰明的文書大人,骨子裏卻充滿善良,李解尋思著,若是她在京城,身邊還真是不想錯過這個人才。

至少在眼下來說,她身在浩國,蔣言還算值得信任。

蔣言真沒想到就一瞬間,自己在家裏的地位連狗都不如,雖然她家還沒養狗,她娘現在滿心都是自己的兒媳婦,晚上端了雞湯和藥去給李解進補,還特意叮囑蔣言今夜睡她的房,由她晚上來伺候李解的起居。

蔣言不想答應也得答應,枕頭已經被她娘扔了出來,她心裏叫苦,可也沒辦法,總不能現在跑出去說她跟那女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吧?這樣一來,她娘定要把她打死。

李解也沒想到蔣大娘晚上會來與她同床照應,蔣大娘雖然對她的外貌不是很滿意,但終歸她與蔣言都生米煮成熟飯了,她還是由衷地把李解當成了自家人,她平時睡得早,今晚為了晚點睡,特意跟李解聊起了天,問了李解的家人,李解輕輕道:“父親已經去世,大哥也走了,家裏剩下一個母親和二哥。”

蔣大娘唏噓了一陣,歎:“我家阿言的爹爹也走得急,阿言是難產,一出生,娘親就沒了,恰逢戰亂,他爹爹心腸好,四處給老百姓看病,結果有一回路過了一個村莊,裏頭的人都得了瘟疫,阿言爹爹不忍心看著那麼些人活生生死去,在那村裏待了數月,人沒救回來,自己反而感染上了,用藥吊命一陣子,我嫁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快不行了,他說不想耽誤我,想要休了我,可我娘家拿了聘書和銀兩,也不會同意接我回去,好在我婆婆待我好,身邊又有個阿言,這些年,我也滿足了。”

她提起這些仿佛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自己第一次見到相公,那人已經是將死之人,模樣極為端正,比她娘家的父兄不知順眼多少,說來蔣言這張臉比她爹爹還要秀氣,將來要是有了後人,不知道能不能像她爹爹幾分?

想到這裏,月下又去瞧那李解,李解卻已經閉眼睡著了,蔣大娘怕她冷,換了個方向睡覺,伸手就把李解冰冷的雙腳放進了自己溫暖的懷中,黑暗中,李解睜開眼睛,眼睛盯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蔣言第二天一大早便被她娘催著去街上買些取暖的木炭回來,說是蔣言屋裏冷,不能凍壞了兒媳婦,蔣言瞪大眼睛:“娘!我長這麼大,咱家可從來沒有買過這些,你可太偏心了!”

蔣大娘理所當然道:“你是男人,吃點苦是應該的事。”

蔣言:“”

我現在做女人還來得及嗎?

買完木炭回來,她娘就讓她去屋裏燒上,李解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手裏拿著一張紙,蔣言見到她手上的包紮已經解開了,手背上血跡斑斑的劃痕不少,看著觸目驚心,徑自走到她麵前,丟了一塊方巾在她腿上,李解疑惑地打開方巾,見到裏頭包有兩塊黃色點心,眉心動了動,轉頭去看蔣言。

蔣言道:“味道不錯,你嚐嚐。”

李解把手裏的紙塞回了懷中,動也不動那點心,隻問:“你知道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