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言不解地反問:“你不喜歡嗎?”
李解道:“我本是喜歡,但你知道我喜歡它,那今後就不能喜歡了。”
蔣言:“”
“若是心意被世人知曉,那便是毒物。”
蔣言好心請她吃糕點,聽她莫名其妙說了一大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直接就把那點心拿了回來,幹脆利索地往自己嘴裏一塞,兩邊臉頰頓時就鼓了起來:“不吃拉倒。”
李解抿了下唇,盯著她圓鼓鼓的臉不語。
炭火剛燒著,蔣大娘進屋了,對著蔣言道:“阿言,孫大人來了。”
蔣言連忙迎了出去,孫無精神抖擻,看見蔣言的氣色也好了不少,問道:“蔣弟這幾日可好?”
“托大哥福,還不錯。”
孫無也不坐,笑著說:“蔣弟,花房的請帖你可收到?”
蔣言納悶說:“什麼請帖?”
“這不京城來了很多異國人嘛,花房關了一陣子,損失慘重,老板決定辦個花會,廣發請帖。”孫無興致勃勃:“你前不久跟花房結怨了,我聽秀姑提起過,說是她娘打算請你。”
蔣言難以置信:“為何請我?不對,她請我,我也不一定要去。”
孫無衝她擠眼,分明是打趣:“你有所不知啊,聽說這次花會,連漪姑娘要招裙下客,這可是她第一次…嘿,蔣弟,讓你一雪前恥的機會到了。”
蔣言已經學聰明了,一聽那位連漪姑娘的名字,估計就和李解脫不了幹係,等孫無送完藥走後,她回到屋裏,見到李解在打坐,不由分說,問道:“你是不是又想讓我去花房?”
“事成後,我給你白銀千兩。”李解沒有否認,冷淡地覷向她的臉,且直接丟出來了條件:“你此番讓齊國舅顏麵掃地,早離開京城是好事。”
蔣言氣得牙齒疼,罵道:“好啊,你讓我去花房挨打,就是為了讓齊國舅恨我?”
“這是其一。”
“還有其二?”蔣言無語到了極點。
“花房被監視,連漪也是,名帖就在她那,你被打,若是事後告密,斷然不會連累她,而且也能讓你第二次去花房名正言順,他人都在看你的笑話,你最危險,也最安全。”
蔣言一顆心瞬間像掉進了冰櫃裏,冷得她快窒息了,她沒想到這女人就花房的一步棋算計了三件事,既考驗了蔣言的人品,又斷了她的後路,最後還能利誘蔣言再次出麵,而且就算蔣言背叛她去告密,世人也隻會當做笑話看待,認為是她和花房的個人私怨。
所謂拋磚引玉不過如此,蔣言是那塊磚,能不能成為玉,還得事後李解說的算,真是厲害,進可攻,退可守,除了被挨頓打外,蔣言自己都忍不住為這計謀拍案叫好。
可,被打的人是她!
“你…太可怕了。”蔣言想通了這些,長籲了一口氣,有些無力:“我真不明白你為何找我?早知道…”話到此,頓住了,又歎說:“早知道我還是會救你,我有良心,不像你。”
“你救了我,我自然會還你。”
“你就是如此還我?”蔣言冷笑:“利用完我,還要逼我去送命?”
“你錯了。”李解目光平靜:“我還未利用完你。”
蔣言:“”
“那我是不是還得感激你?”
“蔣大人無需客氣。”
蔣言氣得臉發白了,手指著她的鼻子,氣道:“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壞啊!”
李解不以為然她的指責:“你若是怨我害了你,就不要永遠畏畏縮縮做個縮頭烏龜,烏龜雖然能活千年,但它永遠也隻是一隻任人打罵的烏龜。”
蔣言怔了下:“你怎麼還罵我?”
李解挑眉看她,淡定道:“不算罵,你聽著不喜,不過是忠言逆耳。”
蔣言:“”
我當初果然不該救她,蔣言氣急敗壞地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