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19(1 / 2)

到了傍晚,花房的請帖還真送到了,蔣言看也不看,直接往屋裏隨手一扔,跑到城中逛街去了。

蔣大娘現在要照顧兒媳,也懶得說她,結果沒過半個時辰,蔣言自個又回來了,她娘問道:“這麼冷的天,外麵哪有地方玩?”

城中那邊是鬧市,因為皇帝生辰宴,晚上也是格外熱鬧,蔣言在那兒碰到了幾位同僚在吃酒,被人陰陽怪氣了一番,嫌晦氣,懶得在那待了。

廚房的老母雞燉熟了,香氣四溢,蔣大娘給她端了一碗,又給屋裏的李解送了去,橫豎蔣言現在不想看到李解,聽到她們在屋裏說話的聲音,並不想參與,一個人在院裏默默喝完雞湯,把屋裏的毛筆紙張拿了出來,給齊小姐寫信去了。

蔣大娘看到她在廚房寫信,以為她和李解鬧別扭了,問道:“怎麼不回你自己屋裏?”

蔣言仿佛沒聽見,雙目怔怔地盯著漆黑的院子,連毛筆上的墨水滴在了身上也沒發覺,蔣大娘趕緊上前拯救她的衣服,蔣言這才回過神來,臉色卻是慘白:“娘,我回屋了。”

“去吧,去吧,多陪陪你娘子。”

蔣言已經沒去聽她的話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李解今天往懷裏塞的那張紙,蔣言清楚記得李解受傷那晚,她親自幫她換衣,她連李解小腹的傷疤都記得一清二楚,唯獨沒瞧見那張紙,蔣言相信自己的記憶力不會出問題,那有問題的人肯定是李解。

這是不是意味著,在李解受傷後,有人來看過她?不,更深層次的去思考,她的人就在附近。

蔣言走到門口,手貼在門上,遲疑了,若是李解承認了,接下去還不是要逼蔣言幫她?所以這個問話有什麼意義?蔣言無論怎麼做都是被動,還不如什麼都不做。

她想通後,覺得她和李解對峙的局也解不開,幹脆直接去她娘屋裏睡覺去了,李解聽著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離去,知道那人已經走遠了,她知道是蔣言,也猜到了她的來意,隻是她一直以為蔣言這人性子有些較真,沒想到她這一次會選擇沉默對待。

“外頭下雪了。”蔣大娘端了一個油燈進屋,順手就把屋裏的蠟燭滅了:“明天應該會更冷。”

屋裏已經有木炭了,外頭冷不冷都跟李解沒關係,今天買木炭的人是蔣言,挨凍的人也是蔣言,這仿佛預兆著在今晚這場無聲的對抗中,蔣言早已經輸了。

蔣言確實被凍得睡不著,她仔細想想,覺得自己跟個傻子一樣,被李解耍得團團轉,李解心機很重,蔣言的這些小機靈在她麵前就像班門弄斧,蔣言想,從一開始李解選擇她,就是別有用心,可惜她太笨,現在才能想通。

但,蔣言還是想和她談談條件。

下了一夜的雪,第二日卻是晴天,外頭雪化更冷,蔣言蹲在屋裏燒炭,瞥見李解還在打坐,橫豎看李解有些不順眼,趁她娘不注意,鬼主意又出來了,從院子裏捏了一個雪團往李解身上砸了去,李解頭上發絲都被雪給打濕了,睜開眼看她,蔣言衝她咧齒一笑,二話不說,又是一個雪團砸到了李解的臉上。

這個雪團打得準,不偏不倚正中李解鼻子,李解感覺自己鼻子內有液體流了出來,麵無表情地與蔣言對視了片刻,對著發呆的蔣言,冷冷道:“你還不給我擦拭?”

蔣言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個雪團竟然把人砸流鼻血了,怕她娘看見會挨罵,乖巧地走到李解身邊,拿著自己的袖口給她擦鼻子,她的袖口也沾滿了雪,冰冷的雪粒在李解臉上擦過,格外生痛,李解微微皺眉,以為是蔣言故意為之,還未開口責備,忽感脖頸處一涼,蔣言竟然把兩隻冰冷的手往她領口塞了。

李解被凍得打了個哆嗦,蔣言存心想欺負她,以為她動不了,還在作死,手在李解領口不拿出來不說,反而笑眯眯道:“我太冷了,娘子你給我溫暖溫暖。”

話音剛落,一道疾風自耳根飛過,蔣言什麼都沒來得及看清,人就騰空而起,“砰”一聲被摔在了地上。

“你…”這一摔,又牽扯到了舊傷口,她沒料到李解的內傷好的這麼快,手指著李解,痛罵道:“開個玩笑!你這女人開不起玩笑嘛!”

蔣大娘聽到聲音進屋一看,見到床上都是白雪,氣的不行,也不管蔣言是怎麼摔在地上,一腳踢到了她的屁股上,教訓道:“你娘子生病,你還在胡鬧!給我出去。”

蔣言就這樣被她娘給趕出了門外,外頭聲音很大,她還在為床上的雪挨罵,李解低頭把臉上的雪拍了下去,屋裏炭燒的旺,不一會就把蔣言留在她脖子上的寒冷給驅散了,李解出神地望著窗外,蔣言拿著掃把正在掃院裏的雪,臉上神色十分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