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20(2 / 2)

蔣言在知恭方丈那兒拿了幾張詩詞單,知恭方丈道:“有緣人前些日來廟裏祈福,留了些東西給老衲,蔣公子也是有緣人,便拿去吧。”

孫無說花房要召開花會,連漪在會中要招裙下之客,想必一定會困難重重,蔣言把方丈給她的詩詞單內容背了下來,又把題目和詩詞單還了方丈,才與他道別。

小和尚在廟外掃雪,蔣言與他擦肩而過,正低頭細思著連漪這出的題目有些生僻,突然感覺眼前一團陰影籠罩,抬頭,是個方臉的男人,蔣言見他不善地盯著自己,以為擋路了,忙走到一旁的草地給他讓路,誰料他動也不動,還是一臉無動於衷地盯著她。

蔣言壓根沒見過這人,不知道哪裏得罪他了,再說這荒郊野外,她手無縛雞之力,要是真和這提劍之人起了衝突,怕是九死一生,連忙賠笑說:“大俠,您有事吩咐?”

“武院文書蔣言?”那男人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譏諷道:“武院竟墮落如此,盡招些白麵書生。”

蔣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莫名被罵,怔了怔:“您哪位?”

話音剛落,男人唰地抽出了腰間的佩劍,蔣言嚇得後退了一步,那男人見她這般膽小,眼底止不住的鄙夷:“連刀劍你都害怕,配做男人?”

蔣言:“”

我本來就不是男人啊?蔣言在心裏暗自頂嘴。

“方大人,您來了。”遠處掃雪的小和尚突然出聲,熱情喊道:“我們方丈等候您許久了。”

方大人?蔣言盯著他遠去的背影,這才留意到他穿著官靴,但武院壓根沒這號人,既然不是武院的人,又能在京城內佩劍,一定是正四品以上的官員,怎地一個大官來欺負我這個小人物了,蔣言撇撇嘴,罵道,為人這麼囂張,遲早看你翻車。

她跑去武院銷假,孫無竟然在,蔣言正好要找他,拉他在一旁了解情況,孫無思來想去,道:“方大人?佩劍上街?莫非是明堂的方寶成大人?”

“方寶成?”蔣言對這人一點印象都沒有,問說:“他是什麼官?”

孫無小聲道:“明堂的人,你說是什麼官,上四品大人,跟我們院長差不多。”

蔣言瞪大眼睛,著實沒想到那貌不驚人的男人竟然是這麼大的官,這麼大的官怎麼會知道她是誰?孫無以為她得罪了人,眼睛也瞪大了些,問:“蔣弟,你不會得罪這位方大人了吧?”

蔣言一擺手,道:“沒有,沒有,就是今天拜菩薩的時候剛好碰上了,有些好奇。”

孫無這才鬆了口氣,說:“那就好,明堂的人,咱們可得罪不起。”

在京城,鎮國監的直屬上司是當今聖上,但明堂不一樣,明堂如今表麵的領袖是相國大人,但世人都知道相國大人手裏握有當年開國君的遺旨,大浩國雖說建國十四年,與先朝的仗卻打了十年之久,先帝雖是浩國第一任皇帝,但誰都知道這天下是他父親開國君為他打下的。

蔣言小時候有幸見過開國君一回,那時候京城還不算是京城,還是開國君的封地浩城,開國君自封為王,稱封地為京城,國號為浩國,雖未被天下承認,但不得不說,在那十年之久的戰亂中,他們的管轄之地,卻是唯一一個太平之地。

開國君打了半輩子的仗,卻在浩國正式建立的前一年,因病去世,去世前建立了明堂,寫了一封遺旨,裏頭內容無人得知,先帝追封開國君為王,至死都沒滿足他稱帝的願望,卻,也沒有解散明堂。

明堂很神秘,沒人知道它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蔣言被那方寶成嚇了一大跳,有些心緒不寧,回到家,她娘得知她去院裏了,問今日有沒有人欺負她,蔣言露出自己潔白的手腕給她看:“呐,被掐了一把。”

烏黑的五根手指印,李解看了眼,沒說話,繼續低頭吃著她碗裏的飯,蔣大娘卻是流淚了,擦著眼淚道:“他們怎地還欺負你?我可憐的兒,真是人善被欺。”

蔣言倒是不以為然,反而安慰說:“掐一下也不會死,我上次去花房都沒被打死,說明我福大命大。”說完,特意瞥了眼李解。

李解不慌不忙,隻是問她:“今日上香還順利?”

蔣言被她一提,想起了方寶成,哼了一聲:“不太順利。”

她娘聞言,道:“怎了?”

蔣言惡狠狠地戳著碗裏的米粒:“被惡狗擋路了。”

李解怔了怔,垂下眼,目光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