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意識到他為什麼我選擇叫我而不是身為突擊組組長的梅麗莎了。
梅麗莎的慣用兵器是一柄六十斤重的重劍,她是絕對的暴力近身型戰士。這種類型是獄寺隼人這個玩火藥炸彈的遠程陷阱型和使用反曲弓作為武器的我最討厭交手的類型。
伊諾千提為獄寺隼人量身定做的匣兵器一定也和火藥炸彈有關,如果要測試匣兵器的威力,自然是同為遠程的我更合適也更安全。
原來我不是司機,我是陪練:)
“下手輕點啊,威力很猛的。”伊諾千提的聲音透過實操場的揚聲器環繞在上空:“點到為止。”
這話肯定不是跟我說的。
需要注意分寸的人顯然是獄寺隼人,但我無法從他的麵部表情上判斷出他是否有把伊諾千提先生的話聽進去。
我忍不住重複一遍:“點到為止?”
獄寺隼人抬眼,嗤笑了一聲:“放心吧。”
我的武器是我初學射箭時母親送給我的禮物,似乎是母親母家流傳下來的弓。在送給我之前還經過了改造,把原本的金飾嵌成了可以點燃火焰的寶石。
火焰在mafia間流行起來後,像弓箭、暗器等脫手型的武器通常都是火焰附著在箭矢和暗器本身上使用,但我的這張反曲弓經過了特殊的改造,弓兩端對稱的寶石會在感應到火焰時產生共鳴,講火焰聚攏成箭。
不用像其他人一樣隨身攜帶箭筒是我最滿意的一點。
獄寺隼人腰上掛了一長串的匣子,他熟練地擺弄著匣子的順序,似乎已經對它們很熟悉了。
我拉弓蓄力,紅色的火焰從寶石開始擴散、流淌過弓弦,最後凝聚成型。
“哦?”伊諾千提吹了聲口哨:“你的武器好像不是市麵上的殘次品。”無實物箭矢的概念就連他設計給獄寺隼人的彭格列匣子也都是仿照彭格列初代嵐守“g的弓矢”所打造出來的形態。
火焰在兵器上的開發暫時還處於“附著”階段,他的“聚形”應該走在火焰研究最前端才是。
我雖然聽到了伊諾千提的聲音,卻沒有精力分神去仔細聽他說了什麼。
要將火焰凝聚成箭矢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注意力稍有不集中就會導致火焰渙散、箭矢威力大打折扣。
眼中除了弓矢前段的火焰茫點,就隻剩下實操場另一端煙灰色的重影。
我鬆開了手指,赤紅色的火焰疾射而出。
在箭矢脫離我弓弦的瞬間,獄寺隼人點燃了指環開匣,白色的防禦屏障綿延展開。
我其實不太明白卡著時間開匣的意義,除了千鈞一發之際擋住攻擊能讓他看起來帥一點以外毫無意義吧?
“再來一次。”
“是。”
……
“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
我感覺我的手臂要廢了、頭也很痛:“……”伊諾千提給獄寺隼人設計的什麼匣子,一個兩個三個的沒完了。
但他是我上司,下屬是不能忤逆上司的qaq
我挽起弓再一次拉弦,這次明顯能感覺到火焰的“聚形”困難了很多,這一箭完全是在寶石共鳴的幫襯下射出去的。
火焰在半空中就四散分裂,像到達頂點後墜落的煙火星子,完全失去了它原本的威力。
“剛好測試一下最後一種形態了。”揚聲器裏傳來伊諾千提的聲音:“不過……”
在他停頓的間隙裏,獄寺隼人熾烈的嵐屬性染上了紫色的火焰,雲屬性的增值特性使嵐屬性火焰呈樹枝狀分叉。
每一支分支都恰恰好擊穿了我墜落的火花。
伊諾千提很滿意:“看來我這次可以交差了?”
“可以了。”獄寺隼人直接收起了匣子。
我鬆了一口氣,把反曲弓收回儲物匣中。再多來幾次可真受不了,火焰是一種生命能量的波動,這麼高強度的消耗會一定程度上加劇身體和大腦的倦怠速度。
跟在獄寺隼人身後出了實操場沒走出多遠,伊諾千提就追了上來。他看也不看走在我前麵的獄寺隼人,而是直接繞過他停在了我麵前。
哎?
找我的嗎?
伊諾千提衝我笑了笑:“這位……”
“我是薇蘿妮卡。”
“薇蘿妮卡小姐。”他的視線落到了我的左手:“不知道薇蘿妮卡小姐有沒有興趣和我做一個交易?”
越過獄寺隼人找我做交易?
我遲疑片刻,目光不由得向雙臂抱胸倚靠在牆邊的男人注視。
對方完全被僭越的不悅,臉上也難得沒有不耐煩的神色,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等著我回答伊諾千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