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僻地方,小便利店,這一幕怎麼看怎麼戲劇,安子清撩了下被風吹亂的頭發,一舉一動清冷又帶著種風情,她說:“沒興趣。”
那人有片刻是失神的,聽到聲音也很久才反應過來,見著她邁步要走,連忙跟上,“那您留個聯係方式?萬一後悔了呢。還有我能不能您拍張照,可以先存個檔。”
安子清嗤笑:“不給錢不讓拍。”
那人差點摔個跟頭,還跟著傻乎乎問:“要多少錢啊?”
安子清看傻子似的,“二百萬!”
後邊的蠢貨沒繼續跟上來,安子清才算是脫了身。
她在便利店呆了有半小時,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濃黑下來,小區裏各家各戶都亮起燈,外邊兒幾乎已經沒有人了。
她原本想事情走的慢,隱約卻聽到除了她還有人走路的腳步聲,並不像是個女人。
她沒有回頭看,一開始以為是那個不長眼的星探,後來又想起傅絨雪說過的變態。
安子清無端心慌,步伐也不由得加快,然而後邊的腳步聲聽起來也急促了一些,始終和她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再往前就要拐進狹窄的樓房區了,那人腳步聲似乎加快了些,離她越來越近,甚至能聽到微微的喘息。
安子清渾身神經緊繃,抽出了平時藏起來的裁紙刀。
左肩一沉的時候,她慌亂間揮了出去。
那人身形很高,加上他後仰躲避,刀刃似乎隻是輕飄飄從他皮膚上蹭了一下。
安子清趁著和人分開,握緊了裁紙刀,死死地盯著麵前的人。
然而這人沒有還手的意思,他低垂著腦袋,上半身彎曲,除了被鈍刀劃到難忍地“嘶”了一聲,一時半會兒沒什麼動靜。
直到遠處車燈亮起,照在來人的臉上,安子清看到他的麵容愣了一下,“傅綏?”
“你真是”傅綏語氣有些無奈,往下巴上摸了摸,似乎在摸剛才被劃過的地方。
安子清收起小刀,有些無措:“我傅絨雪不是說最近有變態嗎嘛。”
傅綏順著下巴摸到傷痕,指尖勾起縷血絲,“哦,所以把我當變態了唄。”他瞧見她手裏的刀,“得虧我躲得快,是不是下一秒又要補上一刀?”
安子清這時才想起主要問題,“你跟著我做什麼?”她擰著眉道:“你不是該送你妹嗎?”
“喲,剛才看見我了啊?”傅綏明明吊兒郎當的,聲音卻能聽出些委屈,“那怎麼不和我打個招呼呢。”
車很快過去,帶走了光源,暗示的光線似乎被麵前的人吸收了,隻有他的輪廓還異常清晰,能看到嘴唇開開合合。
安子清在視線落在他唇上,唇峰和唇穀都比較明顯,下唇要比上唇厚,飽滿帶著傲慢驕矜。讓她想起當時畫圖的時候,還得用小高光處理他嘴巴的體積感。
真是張麻煩的嘴,人也是個麻煩的人。
腦子裏再亂,她還是冷靜下來,“不是讓你別擾我了嗎?”
卻聽對方更委屈了,“我能怎麼辦,我不想擾你,更不想讓別人擾你。”
“所以還不如我繼續打擾你。”
有時候人的本能要比腦子反應更快,安子清耳朵背後竄過絲細小的電流,她攥緊了包,“說什麼廢話。”
傅綏:“”
她知道弄傷了他,也沒道歉,可社區門口的小診所早就關門了。
上回讓他淋成落湯雞跑回去,這回總不能臉上再掛著彩。
安子清冷漠道:“先跟我上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