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媽讓你把照片發給任立中的?”
學校裏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隻剩下零星幾個還在合照的。整個寢室樓沒了以往的熱鬧,獨任翰那間寢室還有人說話。祝健博被薑向晨掐著脖子按在寢室的櫃子上,發出“咣”的一聲,沉重且響亮。
寢室的櫃子是那種單開門的老式鐵皮櫃子,即便馬上就要到夏天了,□□一貼上櫃子還是會覺得涼的驚心。有那麼一瞬間,祝健博覺得薑向晨想殺了自己。他聽得見自己的喉骨哢嚓作響,向自己發出求救的信號。
祝健博喘不上氣,鐵皮櫃子的旁邊有個落地的穿衣鏡,祝健博看見鏡子裏的自己紅著一張臉不停掙紮,而薑向晨死死掐著自己,手背的骨頭全部凸起,連帶著青筋也脈絡分明。
“我再問你一遍誰他媽讓你把照片發給任立中的?”
祝健博說不出話,缺氧的大腦讓他停止了思考。他突然有點看不清東西了,一陣一陣的眩暈讓他眼前泛起了白光。他一隻手試圖拉開掐住自己的薑向晨,另一隻手下意識地摸索起周圍看能不能抓到什麼東西讓他還擊。
但他的意圖過於明顯,薑向晨很快就看了出來。他稍稍鬆了力道,讓祝健博緩了一口氣,但很快又重新收緊力道將他死死按在了櫃子上。他像玩弄小白鼠一般,吊著祝健博一口氣卻又不至於讓他窒息。
祝健博被這種戲弄搞得無名火起,但是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鐵皮櫃子旁邊隻擺著幾隻行李箱,再沒有什麼趁手的東西可以讓祝健博拿起來反擊。
就在祝健博不停掙紮的時候,他的腳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穿衣鏡,穿衣鏡朝薑向晨的方向倒來,在他的臉上砰然炸開。無數細小的玻璃碴子落到地上和他倆的身上。
薑向晨狼狽地鬆開了手,身上多出了很多細小的傷口。而祝健博趴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試圖站起來朝門外走去,但他剛晃晃悠悠地直起了身子,就看見薑向晨的腳尖輕輕一踢,關上了寢室門。不大的寢室瞬間變成了你死我活的決鬥場,滿地的玻璃碎片就是拉開帷幕的信號。
“你……咳咳,你到底想幹嘛?”
祝健博的嗓子已經全啞了,他靠在鐵皮櫃子上不停地咳嗽,連簡單的一句話說起來都格外費勁。
“我幹嘛?”薑向晨蹲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祝健博。他今天穿著一身西裝,帶著副金框眼鏡。放在哪裏都像一個中高層的精英人士。可祝健博隻覺得蹲在麵前的這個人,虛有其表,衣冠禽獸。為了一己私欲甚至可以罔顧他人性命。
“我不是一直在問你想幹嘛麼?剛才沒讓你回想起來,現在需要再來一次嗎?”薑向晨說話的同時右手緩慢劃過祝健博的側臉,最後落在了祝健博的脖頸上,那裏已經被祝健博的手遮了起來,但薑向晨知道,祝健博的手掌下麵有個顏色鮮紅的掐痕,要不了幾天這痕跡就會發紫淤青,越來越嚴重。
“是你先騙我的。”
“我騙你?”薑向晨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我騙你什麼了?別忘了是誰他媽聯係林燦把你撈了出來,要不是我你現在可能在監獄裏呆著呢,知道嗎?別說這畢業典禮了,怕是等你被放出來之後,早就被這學校除名,連這校門都踏不進去。你有什麼值得我騙的?”
祝健博不再說話,隻是惡狠狠地盯著薑向晨。他回憶起那天認識薑向晨的經過,怎麼想怎麼不對勁,一切都過於巧合了。
怎麼剛一出事薑向晨就出現了,怎麼明明不認識的兩個人薑向晨就主動要幫自己,怎麼幫完自己還不求任何回報,隻留下聯係方式就離開了呢?
活佛在世也不是這麼普度眾生的啊。
沉默良久,祝健博看著薑向晨說“你故意的。”
雖然這隻是祝健博的猜測,但他言語間已經肯定了這件事和薑向晨脫不了關係。
“你終於聰明了一回。”薑向晨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祝健博,雖然這話聽著是誇獎,但他臉上沒有一絲一毫有關於讚揚的表情。
薑向晨隨手拉過一個行李箱,撣掉了剛剛掉落在上麵的玻璃碎片,坐了下來。
“可是你這竅開的也太晚了,難怪秦毅看不上你。”
“那這次呢……這次你說你會讓秦毅和任翰分手,那為什麼讓我盯著任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