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飛塵終於找到看懂的人，急急忙忙地也湊了過去：“何處錯了？何處不對？”
她指了指其中一個禮物道：“‘飛燕玄翅八扇屏’奴家曾聽聞，由名貴的七彩玉所雕刻而成，毫無斧鑿痕跡，色彩渾然天成，無需任何裝飾，重達八百三十六斤，價值三千三百兩黃金。可這裏寫著七百三十六斤重，價值五千一百五兩黃金。”
萬澄夏直接翻了個白眼：“重量相近，說不定是你記錯了，價格這東西更是難說，說不定是主人家誇大其詞呢！”
梁芳菲笑了：“若一個錯便罷，可個個都錯了。這個與實際重量多了一百三十兩，價格也比原來的翻了近一倍，這個與實際重量少了七十兩，價格同樣比實際翻了一半。這個禮單，重量近乎全錯，價格更是沒一個與市麵對得上。更何況，奴家很疑惑，送禮便是送禮，為何要寫上重量和價格。”
餘飛塵的臉色開始凝重了起來，萬澄夏也不敢開口了。
荀仲直勾勾地盯著梁芳菲，神色莫名，倒是後者被他看紅了臉，目光閃閃地求表揚。
他想了想，滿足她了：“做得好。”
梁芳菲今晚圓滿了。
不遠處，秦樓啪地一聲合上賬冊，撿起旁邊特意撿出來的兩本就收入懷裏走向門口，冷不丁地被餘飛塵擋住了去路，頓時不悅地冷聲道：“滾開。”
餘飛塵單手握著劍柄，隨時準備出鞘：“你拿賬本做什麼？是不是九星闕又有什麼行動！”
“哼嗬~”秦樓冷笑，“你以為我會乖乖地告訴你？”
“那就別想離開！”
眼瞧著戰鬥即將一觸即發，梁芳菲提醒道：“你們這一打，上麵就知道我們不僅逃了，還偷了賬本哦。”
兩人同時一僵，收手了。
但餘飛塵就不是個安分的，直接提議道：“我們上去打！”
秦樓：“哼嗬。”
之後，就沒之後了。
他們在秦樓的帶路下成功離開了密道，外麵夜色已深，約戰約在了樹林裏，隻是劍還未拔出，秦樓一個煙霧彈扔在地上，眨眼就失蹤了。人家一開始就沒打算跟餘飛塵打，就他較真。
就在餘飛塵氣急敗壞的時候，梁芳菲扯了扯荀仲的衣袖，輕聲道：“奴家為求脫身，恐怕已得罪了世子爺。”
這是求保護的意思。
荀仲神色複雜，過了會兒點點頭道：“我會派人守著倚翠樓，一旦遇到危險，我便來救。”
效果差強人意，不過梁芳菲也不敢隨便要求太多了：“謝謝荀公子。”
他們將她送回了倚翠樓後門，目送她進了屋才離開。卻不知道她跳上了屋頂，遙遠地看著他們的身影。萬澄夏心情一直不大好，正扯著荀仲的袖子抱怨，後來不知道餘飛塵說了些什麼，氣地她舉起小拳頭追著他打。
他們太遙遠了，遙遠到隻能看到他們燦爛的笑，卻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倚翠樓高高的牆壁就像他們之間無法跨越的溝渠，將她與他們徹徹底底地分割開來。他是名門正派，是天之驕子，是幹淨卓越的劍客，而她…隻是個卑微的舞姬。
更何況……
微微抬首，天空突然變地明亮，根本不需要任何跨度。樓下，葉娣高高仰著頭，疑惑地問道：“姑娘，你在上麵作甚？”
梁芳菲深深一歎。
更何況她有這個時不時就失憶的病，更不敢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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