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燁將話提至眼前,對著書房的各個角落比了比。
“本王會將此畫裱好掛於書房,你若喜歡來書房看便是,以後,本王還會給你畫很多畫,掛滿整間書房。”
百裏燁滿眼希冀,好似憧憬著未來真會在書房裏掛滿嶽寧的畫像。
嶽寧凝眉,她怎麼有點看不懂百裏燁了?
他幹嘛要在他的書房,掛滿自己的畫?
莫不是他喜歡上了自己?
突的,她又想起昨日被蕩在歪脖子樹上受罰的場景,禁不住又是一個激靈。
嶽寧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不會,百裏燁不會喜歡上自己。
即便會,那也是他魚和熊掌兼得的貪婪想法。
這絕無可能,她絕不做與旁人分享丈夫的女人。
“嶽寧……”
就在嶽寧走神之時,百裏燁又喚了她。
待她回過神來,百裏燁已經牽起了她的手,將她拉至跟前。
雙眸如炬,認真而嚴肅。
“嶽寧,以後沒人的時候,你都喚我百裏燁好嗎,我喜歡你喚我的名字。”
嶽寧……
今天的百裏燁真的有點怪怪的,她以往不都是喚著他的名字嗎?
幹嘛還要特此提出來?
殊不知,她以往生氣的時候,高興的時候都會直呼百裏燁的名諱,唯有疏離的時候才會喚他一聲王爺。
就像今天一樣,她雖很聽話,乖乖地伴在百裏燁的身側,卻是言談舉止長馳有度,一口一個王爺客氣又疏離。
百裏燁不喜歡這種疏離,在她還沒有接受自己前,他可以容忍自己不去碰她,但是,他不能容忍她對他的疏離。
嶽寧沒有多想,隻當百裏燁今日抽了瘋,本著順從不違逆激怒他的原則,她點頭應了百裏燁。
“好,百裏燁我應你便是。”
旋即她又問:“百裏燁,明日皇上會在城樓上迎接凱旋的士兵,今日你要不要出城與士兵們彙合,明日一同麵聖?”
這個女人將他的事放在了心上,是在關心他嗎?
百裏燁暗喜,滿意地勾起唇,輕撫嶽寧垂落臉頰的碎發,他動作很輕,輕得像一根羽毛刮過。
“你是在關心我嗎?”他問,問得情意綿綿。
情到濃時,不知不覺,百裏燁在嶽寧麵前自稱再次用了更顯親密的我,而非本王。
嶽寧渾然不知他的心思,或者說她其實知道卻在刻意回避。
“當然。”嶽寧應道,短短兩個字如蜜灌入百裏燁的耳裏,甜進了他的心裏,開出片片花田。
他的唇角剛剛揚起,卻聽嶽寧又道:“我關心每一個奔赴沙場,以及從沙場上歸來的將士。”
笑,刹那間僵在了臉上,眸裏似有一層冰霜在凝結。
其實,嶽寧這話沒毛病,她曾是塞北嶽家軍的女將,她對士兵的那份情誼百裏燁懂。
但是,他也知道,她是在刻意回避他的問題。
“那我呢,在你心裏我與他們可有什麼不同?”
百裏燁固執的追問,好似非要一個結果。
嶽寧……
嶽寧很想一腳將他踹飛。
這人,懂不懂什麼叫適可而止?
知不知道,這是在強人所難?
糾結、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