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寧礙於自己不是百裏燁的對手,不得不說句模棱兩可的話來搪塞他。
“王爺自是不同。”
此話的意思便是說百裏燁是王爺,自是與眾不同。
百裏燁又豈會不知她的那點小心思?
他今日鐵了心,要讓嶽寧知道他的心思。
“都說了,沒人的時候不要叫我王爺,你怎麼這麼快又忘了?”
話閉,一個霸道的吻,雷霆般落在了嶽寧的唇瓣上。
這吻不深卻狠,像是帶著懲罰。
百裏燁狠狠地吮著嶽寧的唇,吮得她想張開貝齒狠狠回擊,咬他一口都不可能。
片刻,他才放過她。
摸著自己被吮得生疼的唇,嶽寧好委屈。
卻聽百裏燁在他耳畔道:“以後不要再忘了,沒有外人的時候直接喚我百裏燁,否則,你忘一次我便像這般吻你一次,不分地點和場合。”
又是要挾!
嶽寧先是一怔,旋即怒從心頭起,再顧不得自己是不是百裏燁的對手,揚手一個巴掌落在了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伴隨著一句咆哮般的質問:“百裏燁,你是不是瘋了?”
她怒了,他卻慌了!
臉,火辣辣的疼。
心,如墜冰窖般冷。
皇祖母不是說,心悅一個姑娘就要主動,就要向她示好,讓她知道嗎?
為什麼,嶽寧如此排斥他的示好?
他忘了,曾經的他是傷害過她的。
曾經,她愛他時,他避她如瘟疫。
曾經,他罰她住進柴房,明知下人刁難她,給她喝餿水吃餿飯,他也視而不見。
曾經,她落湖後高燒七天七夜,他也未在床榻前看過她一眼。
曾經……
曾經的嶽寧在他眼裏是那麼的不堪。
然而,這次他外出打一場仗後,他便對她生了愛意,這叫現在的嶽寧如何相信?
更何況,嶽寧還險些將他所愛的姑娘送進大牢。
百裏燁突如其來的示好隻會讓嶽寧不知所措,讓她誤會這是一場陰謀。
嶽寧驀地推開百裏燁,憤然離去。
她的腳剛踏至門口,突的腰間一緊,她被百裏燁從身後抱住。
她奮力扭動著身子,想掙脫百裏燁的桎梏,耳邊又傳來百裏燁幾乎哀求般的低喃。
“嶽寧,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讓我們從頭開始好不好?”
表白來得太突然,嶽寧腦子有片刻的空白。
雖被百裏燁桎梏在懷裏,雖知他在向自己表白,然,嶽寧的眸沒有半分的屈就。
她沉靜而果決地問:“百裏燁,我要的相愛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你給得起嗎?”
一生一世一雙人?
百裏燁愣怔,他給不了。
他承諾過趙娉婷,會給她一個名分以報救命之恩,他不能食言。
百裏燁靜默,深邃如海的眸子死一般沉靜,咽下心中的苦澀,他喉結滾了滾。
片刻才道:“嶽寧,我心悅你,我願將獨一無二的愛都給你,難道這還不夠嗎?”
他的聲音沙啞,下巴枕在嶽寧的肩頭,溫暖的氣息鋪天蓋地襲在嶽寧的臉頰。
“不夠!”
嶽寧眸光堅定,“不夠”兩個字說得鏗鏘又果決。
百裏燁怔住,旋即環在嶽寧腰間的手被她掰開。
嶽寧大步流星,義無反顧地離開了書房。
留下百裏燁愣怔在原地,黯然神傷,半晌回不過神來。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