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婉兒是個世家小姐,哪怕僅是個落魄的世家小姐,那也是高高在上的小姐。
她也不會為了一個低賤的婢女,而做出有損自己未來大計的事。
她是奔著嫁入齊王府而來的,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給齊王妃趕走她的機會?
她很快側開身,讓出了一條道來,裝著通情達理道:“是我的婢女僭越了,齊王妃教訓得是。”
姑蘇婉兒這種行徑隻會讓人心寒。
不過,春繡天生一副奴才命,她並不覺得心寒,二十個掌嘴打完後,她頂著香腸嘴開始攛掇姑蘇婉兒。
“婉兒姑娘,那齊王妃敢在府裏讓你受奇恥大辱,這說明她根本沒將皇後娘娘放在眼裏,我們一定要將這一切都告訴皇後娘娘,要娘娘治她的罪。”
春繡說得咬牙切齒,好似在為姑蘇婉兒抱不平,其實,她是在為自己那二十個掌嘴討一個還回去的機會。
姑蘇婉兒也是一個經不起攛掇的人,春繡三兩句便讓她怒火中燒失去了理智,沒頭沒腦地往皇宮衝去。
到了皇宮她被一個侍衛攔了下來,方才想起皇上下了讓她永不入宮門的令。
好尷尬,這還是她第一次進宮被攔。
這時,春繡從荷包裏掏出幾粒碎銀子,賠著笑臉道:“侍衛大哥,婉兒姑娘可是皇後的親侄女,您就通融通融讓我們見見皇後娘娘,我們保證一會兒就離開。”
侍衛不屑地掂了掂春繡塞到他手上的銀子,猝不及防,那些碎銀子全數又砸在了春繡的身上,掉落一地。
“少在小爺麵前耍這些歪門邪道,皇命難為,幾粒碎銀子就想收買小爺沒門。”
侍衛一點不留情麵,殺氣騰騰地板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好似在說,你們若再敢靠近,休怪小爺對你們不客氣。
姑蘇婉兒再次顏麵掃地,氣得身子都在發顫。
這時春繡不得不掏出皇後娘娘給她的令牌。
“侍衛大哥,我有皇後娘娘給的令牌。”
姑蘇婉兒氣得已經失去理智,她以為春繡是故意讓她被攔在皇宮外看她笑話的,掄手就是一巴掌揮在春繡的臉上。
“賤人,你安的什麼心?明知道本姑娘現在進不了宮,你有令牌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你是嫌本姑娘丟人丟得還不夠嗎?”
春繡捂著火辣辣的臉十分委屈,若不是想為自己這二十個掌嘴討回一點公道,她才不會來這裏自討沒趣。
這個姑蘇婉兒太自以為是,皇後都未這般對待過她,她姑蘇婉兒算個什麼東西?
春繡暗惱,今日掌的那二十嘴和現在挨的一個巴掌全當是個教訓,她以後絕不多言,隔岸觀火,看這姑蘇婉兒能神氣多久?
姑蘇婉兒還不知道春繡心裏的變化。
這時,侍衛將令牌丟給了春繡,驅趕著道:“現在進宮需皇上的令牌,你這令牌不行,走吧,走吧。”
春繡……
她沒想到,昨天還可以暢通無阻的令牌,今日就不能用了。
姑蘇婉兒……
她望了一眼高大的宮門,暗暗發誓有朝一日她定要風風光光地再次走進這皇牆,到那時,她不再僅僅是皇後的侄女,她還會是齊王妃。
人呢,有想法,有目標是好事,但是,切記不要做一些不切實際的白日夢。
那樣隻會讓自己變得偏執,變得失去自我。
姑蘇婉兒就是這樣的人,她不信邪地再次回到了齊王府。
她要等齊王回來後為自己討個公道,為了博得百裏燁的同情,她還故意將自己弄得狼狽不已。
待百裏燁下朝回來,看到的便是秀發淩亂,還沾著幾根稻草,滿臉汙泥的姑蘇婉兒,狼狽不堪地候在齊王府的大門口等著他回府。
“齊王哥哥,您終於回來了,婉兒,婉兒等你已經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