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簡直是人間尤物。
官兒們從未想過,能在春樓這種地方遇到相貌與氣質都賽花魁的恩客。
不,不是賽花魁,這裏的花魁與她簡直沒法比。
這女人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牡丹仙子,嬌豔欲滴,富貴天成,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嶽寧手肘撐在矮幾上,拖著腮,慵懶半躺,即便是一身端莊華服將她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那欲醒未醒的樣子也叫人心神蕩漾,要多嫵媚有多嫵媚。
天上掉餡餅呀!
官兒們心裏都樂開了花,能與這樣的女子一夜春宵,這輩子做官兒也值得了。
官兒們爭先恐後地想要撲進嶽寧的懷裏,然後再施展他們的十八班技術博美人一笑。
想著想著,那些官兒就急轟轟地向嶽寧走來。
“都站在那裏別動。”
嶽寧的聲音冷冰冰地傳出,如臘月寒風夾雜著冰喳,自帶威嚴讓人不敢僭越。
一個個蠢蠢欲動的官兒們瞬間頓住了腳。
“我不喜歡人多,你們當中我隻挑選一個侍候,你們各自有什麼才藝先說說吧,看看是否對我的胃口。”
排在第一個的官兒率先開了口:“恩客,我琴棋書畫,吹拉彈唱什麼都會。”說話間他還不忘搔首弄姿,拋著媚眼。
“什麼都會便是樣樣都溫,無一技之長,你走吧。”
嶽寧拒絕得毫不留情,官兒憤憤跺腳,冷哼一聲便不甘地離去。
第二個官兒吸取了前者的教訓,烈焰紅唇微微上翹,帶著勾人的弧度。
“奴家跳舞可是一絕。”說罷他便抬手如蝴蝶穿花,跳起了這裏最流行的胡旋舞。
胡旋舞很好看,男人也能跳好將其柔美展現出來,隻是眼前的這位官兒搔首弄姿的成分太多,將好好的一段舞蹈跳變了味,看上去像人妖亂舞。
嶽寧瞬間沒了興趣,揮揮手:“你也下去吧。”
“哼!”那官兒扭著藥,撅著嘴不甘地離開。
第三個吸取了前兩者的教訓,心想這個女人多半需要一個實用的男人給她溫暖。
於是他道:“我會按摩,還能做你的傾聽者。”
說罷,他就伸出手想要在嶽寧的身上揉上一揉。
嶽寧繼續揮手:“按摩和傾聽這樣的事,我身邊的姑娘就能做,你也下去吧。”
輪到第四個時,那位官兒淡雅如竹,身上沒有半絲的風塵氣,他抱著把古琴道:“我賣藝不賣身。”
好一個賣藝不賣身,嶽寧饒有興味地看向那個官兒。
他看上去雙十有餘,眉宇間潛藏著一股英氣,身長八尺,一身天青色廣袖長衫曳地,腰背筆直,列鬆如翠,不卑不亢。
“就你了,彈一首憂傷的曲子,讓我銘記傷心的滋味。”
嶽寧選中了第四位,他後麵的其他官兒直接沒了機會,一個個用嫉妒憤恨的小眼神瞪了那位官兒一眼,才不甘地離去。
官兒抱著古琴來到嶽寧案幾前,盤膝而坐,他將琴放在膝前不經意地問:“姑娘本就心事重重,並不開心,為何還要聽憂傷的曲子。”
“因為我想流淚,眼淚流幹了,以後便再也不會流了。”
嶽寧的回答讓官兒頗有些意外,她身旁知道真相的顧清靈聽到此話已經紅了眼。
官兒將二人的神色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