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寧本是個急性子的人,被顧清靈抽抽噎噎的樣子磋磨得也沒了脾氣,她耐著性子問:“昨晚,我究竟怎麼了?”
“昨晚……”
顧清靈哽咽了又哽咽,緩了好久才道:“昨晚我又差點沒摸到您的脈搏,那股弱小的脈搏又出現了,今早你的脈跳才恢複正常的。”
還有這種事?
嶽寧揉了揉太陽穴,她無甚在意,全當這是失了追月的後遺症。
她的腦袋昏昏沉沉還有點痛,眼前看什麼都是虛浮而輕飄的。
再次闔上眼,緩了緩她才慢慢睜開眼看著顧清靈柔聲道:“清靈,我沒事,昨晚許是喝了些酒,我現在有點餓,能幫我弄些吃的過來嗎?”
當當當……
她的話音剛落,廂房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是昨晚那個官兒,他抱著琴帶著侍女提著食盒來到了她們的房間。
“昨晚你喝了酒,今早我特地為你準備了小米粥,溫胃養胃,起來嚐嚐如何?”
嶽寧這才發現自己還團坐在床上,蓬頭垢麵並未洗漱。
“喂,我還沒洗漱呢,你就這樣進來了是不是太沒禮貌了?”嶽寧問。
“我敲了門的。”那官兒理直氣壯,旋即更加理所當然地道:“姑娘是恩客,我們這種官兒本就該侍候姑娘,別說侍候洗漱,就是侍候沐浴更衣也不在話下。”
嶽寧一噎,好丟人,感覺被輕薄了,但是,人家說得也沒錯,誰叫她逛的是春樓呢?
哎!
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樣,逛個春樓都不能坦然,莫名還有一種負罪感,可千萬別逛出個什麼心理負擔來才好。
就在嶽寧還在歎息男女有別不僅在生理上,更重要的還在心理上時,一張擰好的麵巾已遞到了她的眼前。
“姑娘,先把臉洗了吧。”
嶽寧看了看麵巾,又望了望眼前遞麵巾的人有些尷尬:“我不是姑娘,我是有夫……”
說至此,一句有夫之婦瞬間被嶽寧轉了話鋒:“我是休夫之婦。”
“嗬嗬……”官兒被嶽寧這句話逗得輕輕笑出了聲:“休夫之婦,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難不成你將你的夫君給休了?”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能聽說便不是稀罕事。”嶽寧沒有直接回答官兒的話。
官兒似乎對她的休夫之舉也無甚興趣,眸光專注地落在她的臉上:“快把臉洗了吧,你的眼角有眼屎。”
呃……
嶽寧額前冒汗,有烏鴉帶著三排黑線飛過。
這人是不是直男的典範?
她宿醉剛醒,眼角邊有眼屎不是很正常嗎?
需要他來提醒?
嶽寧囧著一張臉,沒好氣地接過官兒手裏的麵巾,胡亂地在臉上擦了擦,然後丟下麵巾,跳下床桌到了桌邊捧起粥碗喝了起來。
她是在轉移自己的尷尬。
官兒再次擰好麵巾來到嶽寧身邊:“你看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洗完臉手也不擦就開始喝粥,多不講究,來,把手擦幹淨了再吃。”
說罷,官兒也不等嶽寧有所回應便從她手裏拿走粥碗,拽過她的手,一根根的指頭分開仔細地給她擦起了手。
嶽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