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序笑而不答心自閑,還真就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苑醇當然明白苟序對自己的心,其實樣貌個頭都是可以的,現在又得了好工作,是同鄉也算是知根知底,其實嚐試一下也無妨,又不是一定要定終身。不妨就試試?苑醇將“我們試試吧”的信息發過來,苟序歡聲雀躍。男生們都覺得是苑醇發錯了,嘴裏嚷著“肯定錯了”,苟序撥開他們的手,笑著說:“這叫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翌日清晨,苟序遠遠的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倩影站在學校門口,苟序牽著她的手,心裏麻酥酥的。這手好軟啊!好想就這樣一直幸福的牽下去呀!
苟序的生活很充實,上班、論文、談戀愛。剛開始的時候,信息通話,一天二十四小時幾乎沒有斷過,恨不得一天再多二十四小時,隻要一有空,兩個人就像是兩塊黏土非要湊在一起,總能有好多打發時間的法子。
苑醇的陰曆生日,苟序給她準備了生日蛋糕。苑醇既驚喜又感動:“我是第一次吃屬於自己的生日蛋糕。隻有我弟弟過生日的時候,我才可以分到一點點,我媽也不允許我吃甜食。”她一口一口品嚐著,眼裏泛了淚花:“你對我真好。”
苟序隻知道傻傻的笑著。
兩人手牽著手往學校的方向走去。紅燈換綠燈,苟序突然鬆開了苑醇的手,沒有隨著她的腳步前行,苑醇詫異,駐足回頭,眼神裏滿是不解。苟序舉著手機找好了鏡頭,笑言:“你站好了,我給你拍張照。”苑醇淺笑,這大馬路有什麼可照的,背過身去正欲往前走。苟序將手機往前一遞,苑醇卻是一臉驚異,嚷著要重新拍一張。原來是苟序借了交通燈的倒計時,待到時間定格在22時,便按下快門留影,又在那照片上添了字,組成“她22歲啦”。苑醇驚喜這小心思,埋怨剛才照的不好,要他重新拍一張。
依然是背影,但在倒計時停在22時,苑醇俏皮的用雙臂比了一個心,星光裙擺隨風輕揚。
但是才多久,苑醇的態度就發生了變化,他就在她的眼前,她卻視而不見,甚至於不想見!
苟序專門定了一套情侶衛衣,上麵印有兩個人名字的縮寫。衣服送過來時,苑醇直接皺了眉,但她沒說什麼,遲疑地接了過去。苟序總是穿著它,但從未見苑醇穿過。殊不知,苑醇在收到的當天就剪了當抹布,破天荒第一次主動進行了宿舍大掃除,從早忙到晚,桌子、櫃子、床,都給認真仔細的擦了一遍,驚得幾個人張大了嘴巴,大氣不敢出。滕霓旎的眼睛眨都不眨,眼珠子跟著苑醇的手而動;叢子逸的書攤到一邊,眼睛也跟著苑醇而走。
誰都不知道苑醇的心裏在想什麼,就連苑醇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裏是怎麼想的。她知道,她有一點後悔,但又說不清哪裏後悔。
她出現了新的選擇。
是旅行社的同事。牟曦,業務部國內旅遊主管。他不否認對苑醇的一見鍾情,但他的觀望期有些長,直到觀望到了苟序的出現,才著了急,忙著向苑醇獻殷勤。早餐親自奉上,今日中式,明日西式;午餐提前預訂,不拘檔次,不限口味。飲食上的麵麵俱到,讓苑醇暗自欣喜,每日的小禮物也是不可少。牟曦也會送發帶,包裝上明明白白的告訴苑醇這不是地攤貨。苑醇的虛榮心得到滿足,但同時又有些落寞。
牟曦的告白是在高檔餐廳裏,那是隻有在影視或圖片中才可看到的場景,竟然可以讓苑醇在現實生活中遇到,實屬榮幸。
牟曦說:“請做我的女朋友!”
苑醇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故作羞澀與懵懂,若是其他人這樣子的表情,很難讓人不別扭,但這可是苑醇,她的一顰一笑隻會讓人一眼心動。她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卻將牟曦的告白在心裏反複念了無數遍。餐廳裏有一麵牆,從中掏出一個圓形的鏤空。人站在當前,如果靜止不動,像是一副畫。很多人會站在這裏往外看,因為可以看到遠處的洶湧的海浪和近處的車水馬龍。
臨走時,兩人也走過去向遠處眺望,牟曦靜立不語,似是有心事。苑醇出其不意的湊過去,裝作漫不經心的輕輕倚靠,像一隻慵懶的貓賴皮的撒著嬌,甜甜的依偎著。
苟序在等待她,因為她說今天要先回趟家才能回學校。她鼓足勇氣讓苟序以後少露麵。“領導找過我了,問我是不是戀愛了,他們說這會影響到工作。要不,我們先算了吧,好不好?先不談感情了,好嗎?”這就算是分手了,理由破綻百出,但是苟序相信她:“那你上下班的時候要注意安全。”苑醇笑笑,看著苟序臉上的笑容,她有那麼一點可憐他,還有一絲自己也難以分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