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問滕霓旎會不會開車,滕霓旎臉一紅,搖搖頭。小姐姐笑著說:“你們這個時候最好了,想學什麼有大把的時間和精力,一旦畢了業,要不就是有心無力,要不就是有力無心。”
以前不是有句話嘛,怎麼說的?哦,有時間卻沒有錢,有錢卻沒有時間。
但滕霓旎還沒有直觀的體會。
車子是小姐姐開的,她的車技並不好。滕霓旎總擔心自己的命隨時就此罷休,小姐姐也有些尷尬:“剛學的,技藝不精。”
滕霓旎也跟著尷尬,想緩和一下氣氛:“比我強多了,我隻會騎自行車。”
小姐姐樂了:“那你比我強多了,我連自行車都不會騎呢。”
滕霓旎幹笑了兩聲,想起早晨她非要騎自行車去上班,爸媽都不阻攔,不消一刻,她就噔噔噔的上了樓,太冷了,小區裏的人跟看傻子似的看她,有好事者問她是不是要參加自行車比賽。
這裏是老城區的廢置房子,吵了好幾年要拆遷,卻一直屹立不動。住在這裏的大多是經濟狀況拮據的外地租客,一棟樓上寥寥幾戶。小區裏有一個公共廁所,倒是很幹淨,可惜因為天冷凍了水管子,暫時關了門。滕霓旎和小姐姐從那位員工家出來時,立時就犯了難,她想去廁所。
小姐姐說要不再上樓,去那位員工的家裏借用一下廁所。滕霓旎搖搖頭:“不用了,在人家家裏用廁所是不禮貌的。”小姐姐問她憋得住嗎?滕霓旎咧了咧嘴:“憋不住。”就算能憋得住,但一想到小姐姐的車技不佳,頓時也憋不住了,就算顛不漏,也難以憋到酒店。她開的太慢了!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滕霓旎是個有福的,她竟在此遇到了熟人。
是水萍兒遠遠的走來了,她主動打的招呼,滕霓旎笑著回應了:“水萍兒。”
小姐姐四下張望:“水瓶兒?哪有水瓶?是暖水瓶嗎?”
滕霓旎還是老習慣,“水瓶水瓶”的叫著水萍兒。滕霓旎立馬介紹:“這是我同學,水萍兒。”這次叫清楚了,三個字說的明明白白。
水萍兒隨即跟上:“我們是大學同學,我就住在旁邊那棟樓的一樓。”
滕霓旎眼裏放了光:“你住這兒嗎?可不可以借你家廁所用一下啊?”
水萍兒二話不說就領了滕霓旎進門。虧小姐姐還保持冷靜:“哪棟樓?一起去,我在門口等你,快去快回。”
滕霓旎對水萍兒很感激,趁此多聊了幾句,她環看了水萍兒住的地方,評價道:“還不錯嘛,外麵看不怎麼地,裏麵的布局還挺好。這是小套三呀,這兩間朝陽呐,挺好。一個月多少錢?”
“一千。”
“一千啊?還行呀,一個人住小套三,還有廚房,還可以呀。”
水萍兒招呼滕霓旎到小北間坐一坐,滕霓旎很奇怪:“為什麼不可以在那兩間坐一坐啊?陽光很好啊,這小北間太陰冷了。”她去推門,卻推不動,“嗯?是拉門嗎?”
水萍兒走上前來,指了指緊閉的兩扇門:“人家是暗鎖呢。”又指了小北間,“這是我的房間啊。”
“啊,這是你的房間?”滕霓旎反應過來了,“你合租?”
水萍兒本來是住公司提供的宿舍,但集體生活著實不方便,特別同事之間,下班了再牽扯到工作的事,難免會產生一些誤會,所以她就搬了出來。
“啊?你別告訴我,一個小北間一千?”
“嗯。”水萍兒點點頭:“房子是舊了些,但離公司近嘛,一站地鐵就到了。”
“房屋中介這麼說給你聽的?還是房東親自這樣說的?”滕霓旎的俠女心腸立即膨脹起來,大呼小叫道:“有多近啊?一站地鐵就得花兩塊錢,一天來回四塊。房子地角是不錯,在市裏,但是房子舊了呀,還是個一樓,女孩子住一樓很不安全的。合租這些都是什麼人啊?你知道裏麵有沒有壞人?一個小北間就一千塊?這是明目張膽的搶錢啊!就這兒,你也能住得下?水萍兒,我就看你一臉老實樣,腦瓜子也不靈光的。”
她又看了看房型布局,撂下一句話:“行了,今天謝你了。你一個人注意安全,我走了。”
小姐姐已經等到大門口了,看到滕霓旎安全的走出來,心裏鬆了一口氣。滕霓旎迎上去:“沒事兒的,我同學。”
小姐姐笑了笑,又看了看水萍兒,低聲對滕霓旎說:“那也得注意安全。”
滕霓旎回頭看了水萍兒一眼,揮揮手告別,回過頭來對小姐姐說:“她呀,很老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