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慮提醒她:“這個還真有可能,不僅是她倆的畢業證,還有可能會影響你們輔導員、你們的班級、你們宿舍的每一個人。”
林暢歎了口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你知道嗎?上高中的時候,霓旎不喜歡的人就一直不會搭理。我們班有個同學,霓旎從開學第一天就不喜歡,三年裏一句話都沒和這個同學說過。迫不得已要有所接觸的時候,霓旎也是閉口不理的。對了,苟序有沒有說這事呢?”
尹慮搖頭:“這也算是醜聞了,苑醇不會告知天下的。我給你個建議,從畢業證入手吧,誰都不想讀了幾年大學,最後連畢業證都拿不到吧!”
苑醇一聽畢業證,心下便打了鼓,試探著問林暢:“真的嗎?會不發畢業證嗎?”
“可能不發,可能緩發。也就是說你本是今年的畢業生,有可能十年後再把畢業證給你,那你這十年怎麼找工作呢?再來個處分警告放進檔案裏,多難看呀!苑醇,大家都是同學,又各有各的錯誤,退一步好不好?不要讓你們兩個的事牽連無辜啊!”
“無辜?誰無辜啊?滕霓旎要是不動手,什麼事都沒有了。”
“可是苑醇。你想過嗎?明明是你們兩個的事,卻牽扯了很多人。我們學校的聲譽,我們輔導員的工作表現,我們班級的名譽,我們宿舍的情誼,這些你不在乎,那麼非要雙方的家長為了你們兩個擔心嗎?滕霓旎動手是她的錯,但如果你不是自作主張騎了人家的自行車,不也就沒有這種事了嗎?真要說起來,你告她,她告你,誰都不沾光。還不如各自退一步。”
“我是有錯,但也用不著反手給我一巴掌。”
苑醇暗自思忖,自己著實也是有錯的,現在自己儼然是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如果真要大張旗鼓的說起來,起因還不是自己嗎?但也不能讓滕霓旎過於囂張了。“那就互相道歉吧,我還要滕霓旎賠我一套護膚品。”她的左臉紅紅的,紅了好幾天。
滕霓旎自是不願意:“我道歉?憑什麼我道歉?她先有錯的,為什麼讓我道歉?”
林暢勸她:“霓旎,你也有錯啊。你想過沒有,苑醇私自騎了你的自行車,本是她的不對,可你沒有告訴老師,沒有選擇報警,偏要意氣用事自己解決,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這是在學校,如果是在社會上呢?假如你的同事用了你的一支筆一張紙,你自以為占理,上去就給人一拳,你覺得這可以嗎?”
“林暢,你是牆頭草嗎?這是兩碼事好不好?我的自行車兩萬塊錢,一支筆一張紙多少錢?性質不一樣,好不好!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是那種過於計較的人嗎?她苑醇聽我幾句話就行了,和我頂嘴幹什麼?明明是她的錯,幹嘛要我道歉。”
林暢閉嘴不搭話,滕霓旎斜著眼睛看她:“你怎麼不說話?”
“你說話的時候,誰敢搭話呀?”
滕霓旎苦笑道:“如果我不想道歉呢?”
“那我就繼續做和事佬嘍。反正我得在畢業之前勸好你倆,要是你倆因為這件事都沒有畢業證的話……我也隻能盡力而為了。”
“沒有畢業證?會這麼麻煩嗎?那不行啊,我爸會笑話我的,那我這一輩子甭想抬起頭了。”
林暢攬過滕霓旎的肩膀,撫慰她:“好了,三年多都忍過去了,還在乎這最後一年嗎?”
“就是因為忍了三年多,所以才不能忍這最後一年。以前慣她太多了,現在不想慣了。都是一樣的人,憑什麼她就得讓我們捧著寵著?就因為她頂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兒,我們就得低人一等?我呸!誰還不是兩隻眼睛一張嘴?”
“喜歡就多說兩句,不喜歡就離遠點,沒必要勾心鬥角,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你這麼聰明,怎麼突然就想不開了呀?”林暢摟著滕霓旎勸道,“你看人家叢子逸,活得多有骨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性格啊,怎麼越來越小孩子了呢?”
滕霓旎也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大四開學至今什麼事都沒幹,隻顧著和苑醇吵架結怨了。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兩個人當著全宿舍的麵,互相給對方道了歉,滕霓旎又給了苑醇一套護膚品,嘴裏嘟囔了一句:“我看那臉挺對稱的,很紅潤的嘛。”
叢子逸雙臂抱胸,睨了這兩個人一眼:“都是成年人了,真是會鬧笑話!”
林暢趕緊推滕霓旎出宿舍:“走,霓旎,我和尹慮約好了去體育館打羽毛球,你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