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六件套?”
“冬天六件套嘛,保證讓你的冬天過得舒舒服服,別人都羨慕不來的。”
“什麼?沒聽過。”
“哎呀,姨姨怎麼會沒聽過。橘子火鍋熱奶茶,冰糖葫蘆烤紅薯,還有那香香糯糯的糖炒栗子,六件套,我一件不少的送給你作為答謝,好不好?”
也不知是六件套起的作用,還是滕霓旎自身的魅力,大姨的房子租出去了。其實大姨也急,那房子對外出租好幾個月,都等不到意中人。
水萍兒受寵若驚。滕霓旎不無得意的說:“怎麼樣?客廳、臥室、廚房、廁所,一應俱全。小是小了些,但你一個女孩子夠住了。客廳朝陽多好,你願意蹦迪就蹦迪,沒人攔你。”房子很小,四十平米,但看起來很是溫馨。
“地角確實偏了些,但是交通發達呀。車站就在樓底下,五分鍾就到了,去你公司還有直達車,車費省一半。”重點是房租便宜。滕霓旎伸了五根手指頭:“房租就要五百塊,水電費自理。”
水萍兒感到很不好意思,在學校裏與滕霓旎的交情不深,平常裏也沒做什麼大事,受滕霓旎的恩惠著實有些心虛。她感謝滕霓旎的體諒,又提了那回擅自睡她上鋪的事,滕霓旎大手一揮:“我知道,那事也不能全怪你,要不是有人唆使的話,你是不會那樣做的。你的性格,不是那樣不講理的人。”
水萍兒托了苟序幫她從老家捎點特產回來,苟序說這個季節有什麼可拿的?水萍兒便說了實話,苟序說滕霓旎可真是熱心腸,就借她用一下廁所,還用得著興師動眾的幫你重新租房子,但是這冷天確實沒有什麼可送人的。他忽的一想:“送點時令蔬菜吧,應季蔬菜瓜果是最好的了。”
苟序找了周五跟爸爸回了老家進了貨,水萍兒非要將油錢給他,說不能亂沾人家的光。
“你拿著吧,一碼歸一碼。”
轉頭又去找了滕霓旎:“你可別嫌棄。”
滕霓旎自然不嫌棄,但她連片菜葉子都沒留,全數給了大姨。大姨故意開玩笑:“你的六件套不作數了?”
“姨姨,這些蔬菜可比我的六件套好多了,都是應季新鮮的,你買不到的。”又悄悄的將背在後背的手伸過來,“喏,六件套也不少你的,但得一個一個來,今天就先冰糖葫蘆吧,甜甜酸酸的,保你找到小時候的味道。”
水萍兒的房子不租了,惹惱了苑醇。當初就是聽了水萍兒抱怨集體宿舍的難,便替她找了那房子,現在說租就不租了,而且這事兒還不明著說,先斬後奏又先告訴了苟序,若不是苟序無意中說起,苑醇就全然蒙在鼓裏。
她很生氣,甩了苟序就回了家,手機關機,誰也甭想找到她。
苟序狠狠的甩了自己兩巴掌:“我剛才好好說話不就好了嗎!怎麼才能把她哄好啊!”他也不知道是哪句話得罪了苑醇,但是她不高興,他擔心是無疑了。
思來想去,苑醇還是要找水萍兒興師問罪。水萍兒說合租的確不方便,有男有女,自己提心吊膽,而且房租也貴。當初是苑醇打包票的,房租一個月一付,她搬走了,也不耽誤苑醇另租。苑醇愣愣的看著她,什麼也沒說,揚長而去。她哪裏肯說實話,那房子是她故意高價租給水萍兒的,為的就是掙點差價。年底了,她需要一些錢置辦興頭。
她對別人怎麼樣她不管,但她對自己的父母和弟弟是真心的。實習掙得錢如數交給媽媽,媽媽一再推讓,她堅決不肯收回,她知道家裏是需要錢的。新買的房子、弟弟的學費、房子的租金,哪一樣是不必要的開支?她實習了,不必穿工裝,作為前台是要講形象的,修身的連衣裙、魅惑的高跟鞋,至少兩個周不重樣。
牟曦會給她買一些,但高檔貨不舍得穿,分手後掛在二手網上賣了出去;苟序是不會給自己買的,他說那些不實用,而且自己的衣服確實夠多,雖然都是便宜貨。
她私自租了間小房子,想厚著臉皮做二房東。找了一圈,沒有人肯上這個當,就是唬唬水萍兒還可以,沒想到她卻臨時不租了,直逼著苑醇退押金,苑醇暗自埋怨她不講信用,害自己還要白白往外付房租。真是得不償失。
說到行頭,迫在眉睫。
旅行社的年會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