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場吵架以第三場試煉來臨而結束。
甚至結束的有些猝不及防。
同一時間,所有拿到功法的修士齊齊陷入昏厥。
陽光灑灑,浮在身上。
江雪起腦袋昏昏沉沉,感覺身體有些輕飄飄的。
他一睜開眼,看到名滿臉胡渣的男人跪坐在他的麵前,眼裏迸發出驚喜,“你、你回來了……”
修真人士哪裏有這般狼狽的?
江雪起被嚇到,幾乎是下意識甩了個巴掌過去。
男人頭被打的偏向一旁,卻連紅印都沒留下,反而像是在配合江雪起,這才微微偏過頭,想哄人開心。
江雪起麵色虛白。
對方是化神大能。
他手在顫抖,身體也在抖,恐懼地不能自已。
他打了化神修士,這裏又沒有昆侖的人,他會不會……死在這裏?
看眼前的男人湊過來,江雪起駭得往後退去。
豈料男人一把抱住他,滿身靈氣灌溉在他的丹田裏,滋潤著他的身體,江雪起僵在原地,聽到對方說:“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
江雪起確認自己沒有什麼道侶,也沒有婚約。
那眼前的這個人是什麼東西?
他眼珠子轉了轉,化神修士若能為他所用……
他輕顫著身體,“我頭痛,你是誰?”
少年目光純澈,一如當年初見的模樣。
男人喃喃道:“記不得了也好……起碼你不會恨我。”
他的這句話江雪起並沒有聽見。
“我是你的道侶,我叫李瀧。”
男人摸了摸他的腦袋。
李瀧這副模樣太不修邊幅,他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江雪起瞳孔放大。
他驀地想起來,這裏是他的心魔境。
他的心魔難不成是隻見過幾麵的李瀧?
江雪起狐疑看向他,覺得不像。
李瀧扶他起來,“雪起,我們回無量峰吧。”
江雪起抓住“無量峰”這三個字,他深呼吸口氣,“衛引在哪?”
李瀧為他梳發冠,動作微頓,“今天是他的生辰,人大抵是在宴會上。”
江雪起攥緊李瀧的衣袖,因用力而發白,“我……我才是尊主之徒。”
“什麼?”李瀧怔怔看著他。
江雪起雙眼含淚,泣不成聲:“我是尊主之徒,衛引是假冒的,他鳩占鵲巢,實為可恥。”
李瀧抱住他,輕輕拭去他眼角淚水,半晌,道:“雪起想做什麼盡管去做,有我在你身後。”
江雪起知道,衛引才是他的心魔,所以在心魔境裏,他絕對不會讓衛引如此風光。
“幫我換身寒酸的衣服,帶我去生辰宴會。”
江雪起把頭上的靈器靈寶等物取下,又換了身低等法衣,這才在李瀧的掩護下來到了生辰宴上。
哪怕沒有刻意去找,江雪起也第一眼就看到了衛引。
對方耀目無比,整個人好似亮的發光。
而他風塵仆仆,在賓主間毫不起眼。
哪怕衛引隻是名金丹,一舉一動也吸引著在場的大多數人,那是來自骨子裏的矜貴,與他的裝模作樣毫不相幹。
江雪起將自己的手抓的發紅。
在自己的心魔境內,衛引果然把他的位置搶走了嗎?
在衛引不緊不慢喝完一杯玉冰燒後,江雪起裝作一個踉蹌,跌倒在賓席,他慌忙起身,腰間玉佩掉落在地上。
玉佩烏沉,被日光一照還透露著光澤感,其間似有水紋流動,可眾人隻看到它上麵刻了一個字。
含有道意的尊字。
突然,滿座靜寂。
直到李瀧突然出聲:“這……這不是尊主令嗎?”
這一聲喚醒眾人思緒。
尊主令,隻傳尊主弟子,也是昆侖的宗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