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靈風已經看見了師父,他為人處世,把孝放首位,想先去拜見師父。
何珊珊凝看他,道:“再開一間房。”
曲靈風想起這事,確實該辦了,遂給小二添了銀錢。
小二給何珊珊登記好,又給她房牌。曲靈風已趕到師父麵前,躬身施禮:“師父,弟子不肖,回來晚了。”
黃藥師不語,片刻後道:“你也知道,你回來晚了?”他目不斜視,耳卻細聽。何珊珊吩咐:“我再要桶熱水沐浴,還請幫我準備件衣服。”
因他們要的是天子號房,所以服務周到。曲靈風又多給了些錢,備件衣服,算不得什麼。小二應聲點頭。
何珊珊說完,走到黃藥師麵前,道:“我先上樓了。”然後告退。
黃藥師很不舒服,原是他冷淡了她。可她就真的發脾氣,不理他。
曲靈風拱手提議道:“師父,等會兒,我們請何姑娘一起用餐。為你們接風洗塵。”
聞言,黃藥師放下酒杯,歎了口氣,神色放緩道:“靈風,你向來體貼敬孝。很好。”
小二讓人抬水上來,接著把衣裳送上來了。
何珊珊看他們下去後,插上門,去到熱氣氤氳的木桶。總算能洗澡了。雪穀裏雖有辦法,但不及人類構建的社會環境。
她連著洗了頭發,濕漉漉的,用房間裏毛巾包住。桌子上靜靜防著件衣服,抖開仔細看去,是件淺紫色的碎花襦裙,雪白的順滑披帛。
她沒有選擇,穿了上去,在鏡子裏看,襯得她皮膚玉白,嬌俏柔美。
這不是酒樓準備的衣服。
她使勁搓頭發,又長又多。
想起自己以前,總是希望頭發多,越多越好。可如今自己頂著五六斤重的長發,又希望頭發少了。
若非古代女子斷發,是為不孝,惹人注目,她定要剪掉大半。
人總是渴望自己沒有的。
搓了半晌,頭發不滴水了,但是還很濕。她也不管了,打開今天買的糕點,嚐了塊芸豆卷,細膩柔甜,有些放冷了,但味道還是很好。
外麵忽然響起敲門聲。
“何姑娘,下去用飯吧。”
何珊珊稍微整理下,打開門,對曲靈風道:“我頭發沒幹,下去會冷。我在屋裏吃糕點就行了。”
曲靈風無言以對,隻好下樓了。
他感覺師父不會開心的。
果然,黃藥師指著他,冷聲道:“都買了糕點,還吃什麼晚飯。”
他便甩袖離席。
剩下滿桌酒菜,三個徒弟。
陸乘風是餓極了,陳玄風還吃了幾張火燒,他是一個沒吃,就等著晚上吃這頓好的。
陳玄風受不得小師弟可憐巴巴,魚肉推到他麵前,道:“本來就是要吃飯的,快吃。”
他說完,自個兒吃起來。陸乘風咽了咽口水,感覺更餓了:“大師兄……”
陸乘風摸摸他的小腦袋,道:“吃吧。”他看著兩個師弟吃,自己沒有吃。
他垂眸,師父未食,他又怎麼好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