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蕭乾正在昆吾山錦華殿內設宴慶祝,如今魔界一半兵力掌握在他手裏,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殿下這招真是妙啊,既從二殿下手裏奪回了兵權,還知道了他的軟肋。”
“對啊,隻要把那個正派弟子控製住,不愁拿捏不住二殿下。”
“什麼二殿下他娘原先不過是個低賤的侍女,叫他聲二殿下都是抬舉他了。”
“此次魔尊陛下閉關,這整個魔界如今可是您一人說了算。”
台下的聲音此起彼伏,無非就是恭維蕭乾的同時順帶打壓一下蕭澤深,這也幾乎成了每次設宴的必備環節。
蕭乾擁著美妾坐在台上,神情倨傲地倪著眾人,“昨日聽聞他給那個正派之徒傳召醫師,我就感覺蕭澤深對此人不一般,沒想到隻是略微一試就給我這麼大驚喜。”
“沒想到他還是個癡情種,當初真是看錯他了。”說話者是魔族的五長老,蕭乾一派的忠實擁護者。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
宴會正式開始,一眾身材火辣的美人蒙著麵紗在殿中央開始獻舞,紗裙邊綴滿了金鈴,伴隨著搖曳多姿的舞步發出悅耳的鈴聲。
兩旁的來賓或飲酒,或觀賞美人,若看上哪個了便上前拉入懷中把玩,魔族風俗向來開放。
與此同時,在昆吾山後麵的秘林中,宋書棠和蕭澤深正準備完成施術的最後一步。
“你說那魔獸會出現嗎”蕭澤深有些不確定,他們已經在這找了一個多時辰了。
本來也不至於要找一頭魔獸當替身這麻煩,隨便找個人都行,可偏偏蕭澤深說什麼也不同意。
若不找人的話,隻能找一頭高階魔獸了。
宋書棠撇了他一眼,“耐心找吧。”
“一會兒魔獸來了誰打”蕭澤深問完後見對方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看著自己,心涼了半截,“不不會是我吧”
“我不能用靈力,會暴露。”宋書棠晃了晃腳銬。
蕭澤深欲哭無淚,確實也沒別的辦法,隻能臨時抱佛腳努力回憶原身的記憶。
這兩天他暗中也有試著用過記憶裏的靈力心法,卻隻能施展出五分功力,且做不到運用熟練自如。
這可真是太難為他了,想到馬上就有一場惡戰,蕭澤深立刻收回心神,專心回憶心法口訣。
宋書棠見身旁的人不再出聲,轉頭看去。
青年眼神空泛,額頭滲出細密汗珠,嘴裏還念念有詞。
原來是想現學現賣啊,宋書棠嗤笑一聲。
曾經他在一本古書上看過,有一種術法名為奪舍,奪舍後會繼承原主的記憶,然後再慢慢與這幅軀體融合。
所以蕭澤深此刻是在回想功法口訣
宋書棠原本就沒報多少希望在蕭澤深身上,就算用了靈力被發現了也能憑著前世對魔界的熟悉順利逃離這裏,頂多就是再受一次重傷,往閻羅殿走一遭。
不過不到必要關頭他不會出手,畢竟他也不樂意冒太大的風險。
月光舒朗,萬裏無雲,二人就這麼各懷心思地在秘林中行進。
大約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一個發著幽藍熒光的生物出現在不遠處。
宋書棠給蕭澤深使了個眼色,二人瞬間壓低腳步聲,屏息凝神。隨著越走越近,他們發現那頭生物臥在一顆古樹旁,像是在休息。
借著明亮的月光,他們看見它身上布滿銀色鱗甲,頭上長著兩隻犄角,角中間鑲嵌著一顆像寶石一樣的藍色晶體,正在發著藍色的光芒。
“這是月光獸,通過吸收月光來汲取能量。”宋書棠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在蕭澤深耳邊低語。
月光獸明明生活在極寒之地,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宋書棠皺了皺眉,心頭泛起一絲不詳的預感。
蕭澤深抬手抹了一把額頭,沒注意到身畔之人的表情,“那我們直接上嗎?趁人……趁獸之危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聽到這話宋書棠挑了下眉,被吸引了注意力:“你這做派可不像是魔族殿下啊,若叫旁人聽了去,還以為是哪裏來的正派少俠呢。”
“哈哈開個玩笑”蕭澤深訕訕道。
人設不能崩,人設不能崩……
“隻要把他抓住就行,不用殺死。”
“嗯。”
蕭澤深闔上雙眼,感受到真氣隨著他的意念在體內遊走奔騰,全身的靈力都被調動起來,額間的魔印溢出一絲絲紅色光芒,鮮紅如血。
猛一睜眼,蕭澤深飛身上前,瞬間便移至魔獸身後,右手掌心續起靈力光團,隨後用力拍在魔獸背部,周圍一圈的樹木都被波及,紛紛倒地。
月光獸頓時發出一聲怒吼,睜開猩紅的雙眼,憤怒地瞪著中傷它的紅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