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祉示意。
夜燭望向校場裏的花壇,發現剛剛還長勢旺盛的花草現在都蔫了。
“那外麵的農田豈不是也要遭殃。”夜燭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這雨什麼時候會停?不會越下越大吧?”
像是響應她的話,雨勢突然加大,幾個花壇的植物迅速枯死,連樹和樹上的鳥也不能幸免。
“夜燭。”祉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你先別說話。”
“……好。”
所幸雨勢變大後很快就停了,兩人在長廊下又待了一會,見雨不再下才出來。
夜燭在花壇旁蹲下,看見土壤表層變黑,她用帕子包住一株花的莖幹,拔出發現它的根部也已爛掉。
察覺事情的嚴重性,夜燭立即拔劍往下深挖泥土,近兩尺深後,泥土仍不見原本的紅色。
她眉頭緊縮,內心越來越不安:“祉抱歉,我現在有急事要稟報師父,你先回去,我們明日再見。”
“好。”
起身時,夜燭瞥見那個濕漉漉的枕頭,對祉說道:“裏麵的草藥估計也毀了,下次再做一個送你,就當剛剛的謝禮啦。”
原來是她自己做的枕頭,但對我毫無用處。祉一向睡得安穩,沒有在意這個。
她本想再試試武器,聽到對麵長廊傳來一聲響——是一名醉漢打了個嗝,他衣衫不整,走路搖搖晃晃,身後還跟著一名少年,蓬頭垢麵,活蹦亂跳。
上次祉來天海館,便是這二位跑上屋頂胡鬧,醉漢往下扔酒壺,美其名曰:“酒會飛。”少年更是揚言自己也會飛,要往下跳,場麵一片混亂,讓祉隻覺天海館太吵。
怕這兩位又要搞出什麼幺蛾子,祉轉身就走。
回到唐家,唐容已做好飯菜,菜式簡單,但都是枝兒喜歡吃的,祉一進門唐容便招呼她快來吃飯。
飯桌上,唐容詢問幾句後,跟祉聊起:“剛剛的雨毀壞了後院的農田,新鮮蔬菜之後一段時間怕是吃不上了,幸好家裏一直有存糧和貯藏蔬果,餓肚子倒是暫時不會。”
“水呢?”
“現下家裏還有幾缸水,其他人不清楚,不過城中的井都會上蓋,不會被雨淋到。”
“地下水源相通,遲早會受影響。”
“如果真是這樣就糟了,城中的水源還剩那條曲河……”
“曲河源頭在哪?”
“在城外東邊的一座雪山,叫無頂峰,不知道毒雨有沒有淋到那邊。”
一番對話下來,祉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難怪夜燭火急火燎地就走了。
“你了解夜燭嗎?”祉又問道。
“夜燭她好像是半年前來的,對種植這一塊頗有心得,隻是往田裏添加一些藥粉,就讓作物產量提高不少。還精通醫術,人也親切,大家都挺喜歡她的。”
唐容往祉碗裏夾了一塊肉,接著說:“聽說上會角狼破壞的農田也是她幫忙恢複的,不過這一場毒雨下來,之前做的怕是全白費了。”
“嗯。”
“現在隻希望城主他們能早日想出法子,如果土壤不能種植,糧食能從哪來?”
“以前下過這種雨嗎?”
“沒有。”唐容回想後,確定沒有,以往城史中也無記載。
這個城真如莊淺名說的那樣多災多難,得盡早離開這裏,祉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加入赤禦軍。
城中心,議事堂。
李問禾把工具交給裏麵的李夢易後便出來了,她見到城中四家醫館的主事大夫都在裏麵,還有精通農事的幾個人,他們忙著研究怎麼解這場雨的毒,城主等人也參與其中。
焦急的人群在議事堂進進出出,李問禾十分擔憂,隻能默念:師父,一定要快點成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