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楹敗了這一局,灰溜溜地退了出去,阿羨終於後知後覺聞到了我與徐楹之間的火藥味,不解地問我:“你不喜歡她嗎?不喜歡就趕出宮去好了,為什麼還要把她留在我身邊當女官,我還挺不自在的。”
“隻能暫時委屈你了呀!”我窩進阿羨懷裏又抬手給他投喂一塊點心,“其實徐楹人還不錯的,有才華有謀略有主見,有什麼野心都放在明麵,不會背後害人,答應的事就會言而有信。若非她是我的情敵,我覺得我們會是好朋友的。”
“情敵?”阿羨的臂彎驟然收緊了一些,把我緊緊抱住又不至於太壓迫,“什麼情敵!”
“你就笨死算了!”我抬手敲了敲阿羨的額頭,“全皇宮,不,全盛京,隻怕也就你看不出來,徐楹看上你了!她不是我的情敵是什麼?”
“啊?還有這事?”阿羨摸了摸被我敲的地方又輕笑,“我天天忙得昏天黑地,忙完了就想回去陪著你和濬兒,哪有功夫管她怎想?倒是我疏忽了。”
不可否認,阿羨的表態極大取悅了我,我點點頭道:“覺悟不錯,繼續保持!”
“遵命!”
我倆四目相視,又一起笑起來。
最後通過三天大朝會唇槍舌戰,定下了攻取鈞州的作戰方略。
常言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戶部盤點舊賬終於收尾了,國庫雖不至於一窮二白,但要支持長久作戰必然捉襟見肘,阿羨又開始為錢傷腦筋。
我和阿羨都是窮人,很窮很窮。
林家本就是寒門,若非祖父一飛衝天,隻怕還在瀝河老家土裏刨食,這些年祖父和父親兢兢業業雖攢下一點家業,仍舊太過單薄,而我手中除了幾個嫁妝鋪子和早前先帝賞賜,沒有什麼值錢東西。
阿羨比我略好些,卻也好不了多少。原本先帝是打算讓他繼承大位的,隻以為他將來富有天下,幾乎沒給他留什麼產業,哪知道一朝淪為落魄王爺。阿羨的封地在晉安,那地方地處偏僻人民貧寒,阿羨又向來愛民如子,收到的賦稅還不夠賑災救濟的開銷,時常需要宋城主貼補。
因為我倆窮,可太知道錢的重要性了,這晚阿羨抱著我睡覺都在歎氣:“卿卿,咱們這麼窮怎麼辦啊?”
“能怎麼辦?要麼開源要麼節流唄!”
“節流是沒法節了,再節下去,就要委屈你和濬兒省吃儉用了。”阿羨說得頗為委屈辛酸,想想廢帝在時那鋪張豪奢的場麵,確實沒法再節了。
“這個月我又算了一下宮裏的開銷,人少了一半,花費減了三分之二,確實節省不少了。等下月蘭嬪搬出宮了,我準備把後宮重整一下,妃嬪們都集中安置在臨近的幾個宮裏,方便照應也不必多占地方。閑置的宮殿先封上,也減少維護的花費。”